日的午后,天边也是挂着这样的彩霞,他同父亲和兄长一起,挽着裤腿站在莲塘中摘莲蓬。荷花清香、莲蓬翠绿,那嫩白的莲子清甜又可口。父亲雄厚的笑声在荷塘中响起,他亦看到了兄长嘴角浮起的笑容…… 只是如今,父亲行踪不明,沈胤是他亲自决裂如今亦是去向不明。 那日出了沈家之后,他才晓得原来凌泰早已派人埋伏在沈家门口,倘若不是沈胤走的快,恐怕早已被抓。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凌泰派出那么多禁卫军居然都没有抓到他,如今沈胤行踪成迷,坊间亦是众说纷纭。 不知道什么时候,朱衣女子站在他的身侧,转头专注的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沈曦掩饰了眼底的感伤,摇了摇头:“没有。” “明日一早你要真的要去丰城?”盛棠问。 沈曦点头:“上面的命令,不得违抗。” 盛棠冷笑:“拓跋煌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知道。拓跋煌五万人马攻打丰城,上头却叫你带两万人马去应付他,这不是叫你去送死吗?我瞧着,上头那位不过是借拓跋煌的手罢了。” 她这番话着实让沈曦吃惊,他转头认真的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一般。盛棠素来大气,他是知道的,当初窦青岚不住刁难洛梨之时,虽然她也不喜欢洛梨,但是并未真的做出什么坏事来。如今,她看透局势的冷静和机敏,竟是许多男子都不及的。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盛棠疑惑的问。 “我好像并不了解你。” 盛棠嘲讽的一笑:“夫君从未真的想花心思了解我吧?”、 沈曦惭愧的垂下了眼帘,她的确不是一个十分娇媚的女子,却是一个十分聪慧冷静的女子。 “即便不是我去,别人一样要去,大丈夫血战沙场,凭的都是本事罢了。”沈曦叹道。 盛棠不以为然的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书信交到他的手中:“你看看这个,这是我父亲寄过来的。” 沈曦接了信,细细一看,一双眸子不由得睁大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盛家的动作居然这么快? 盛棠缓缓道:“我父亲已经暗中派了盛家最为精锐的一支暗卫队伍悄悄入了晋安。”此时,她的手中多了一块晶莹透透的玉蝉令牌,她给沈曦看,道:“这是玉蝉暗卫的令牌,我出嫁之时,父亲让族人从家里给我带过来的。只有握着这枚令牌的人,才可以命令玉蝉暗卫。” 沈曦接过她手中的玉蝉,细细端详,真是打磨的晶莹剔透毫无瑕疵。 “我盛家世代久居南越城,已愈百年,父亲能占会卜,他大约早已猜到如今的局势。我家在南越有兵十万。” 沈曦大吃一惊,他素来知道盛家中立,并不参战,没想到军力如此雄厚。 “与其带着两万人马去丰城羊入虎口,送给拓跋煌嚼食,夫君不如带着两万人马直奔南越,一路父亲会派人接应。” 岳父的信中的确是这样说的,但是沈曦还有疑虑。 “我走了,沈家的人怎么办?”他担心的看向盛棠。 盛棠轻笑:“有此玉蝉令,你怕什么?家人可以暗中扮成平民以暗卫保护离开晋安。” “我祖母年岁已经大了,恐怕受不住长途奔波。”从晋安到南越,几乎跨越了半个大随,一路上又兵荒马乱,他着实担心。 盛棠叹了一声:“你若是错过如今这个大好时机,恐怕沈家真的就败在你的手下了。凌泰狼子野心,根本就不是安天下的料,他这次杀不了你,下次还是会狠下杀手,迟早的事情罢了。夫君,我们必须早做打算!” 沈曦还未说话,却听到门口一人朗声道:“盛棠说的没错!” 从门口拄着拐杖走过来一人,由着两个丫鬟扶着,正是老太太。 “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老太太道,“曦儿,要保存沈家,只有离开晋安,你听盛棠的话,我们沈家同盛家联姻,本就是联盟。我相信盛家老爷子的人品,你此去,必定能够如虎添翼,好过在这凌泰手下受荼毒。” “我担心祖母你的身体。” 老太太摇头,笑道:“你不必担心,我同家里的这些老弱妇孺也不随你们满世界跑了,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