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各方面的准备,岂料夏昼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喝水吃饭、养伤遛弯,除了笑容少了,其他的都正常。 饶尊生怕她心中郁结不爱说,就忍不住跟她讲,有什么情绪就发出来,别憋在心里,不好。 夏昼当时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看着窗外,说,该有的情绪那一刀下去也都没有了。桂花糕是乔臻亲手做的,采了当季的桂花,入口香甜,夏昼向来爱吃。说这话时乔臻就在旁边坐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见夏昼激动后这才放下心,狠狠瞪了饶尊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饶尊真是冤枉,她是个至情至圣的姑娘,在会场那一刀绝对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她是爱惨了陆东深,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现在醒了反而这么冷静,这难道不奇怪吗? 夏昼没满足他的好奇心,反而问他,“这两天怎么没见到阮琦?” 饶尊看上去不大自然,支支吾吾地说,“她嫌闷, 去外地玩了。” 夏昼转头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半晌后没多说什么,就“哦”了一声。 倒是乔臻不放心了,“她是一个人还是跟朋友一起?你说你都这么大人了,一个姑娘都看不住,不是都住在一起了吗?是嫌闷还是被你气走了?” “妈……”饶尊真是抓心挠肝的,“我的事儿您就别操心了。” 阮琦想走,他留不住,更重要的是,他以什么身份去留?但把夏昼留在饶家倒是首要任务。 可夏昼的心思他竟然摸不准了,因为她平时太沉默,吃饱了饭就去花园一待,跟花丁们在一起,问长问短的。饶尊这个心操的啊,末了就逮住蒋小天问,蒋小天想得比饶尊洒脱多了,手一挥,“嗨,不就分个手吗?有什么啊,你太小瞧我们蒋爷了,我们蒋爷血雨腥风都闯过,还怕这点挫折?”说老实话,饶尊是很反感蒋小天一口一个蒋爷,因为他总觉得那个沧陵蒋爷压根就不是他所熟悉的夏昼。可是反过来一想,他现在是真了解夏昼吗?经过这么多的事,她还是他所认识的夏昼吗? 至少现在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以前不会这样的,甚至在她昏睡那两天他都觉得,自己很了解夏昼。 越想就越烦,干脆吼蒋小天,“饶家是你赖着不走的地方吗?一个大老爷们有胳膊有腿的,天天蹭吃蹭喝的好意思啊?” 蒋小天是在发布会当天出事的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之前是在哪躲着,见夏昼出来他就蹿出来了,夏昼昏迷不醒,饶尊也没办法,一并就把蒋小天带走了。 要说这蒋小天因为谭耀明的事也算是视饶尊为仇家,但诡异的是,这两天蒋小天跟饶家上下相处得特别好,小伙子嘴甜,经常逗得饶瑾怀和乔臻哈哈大笑。蒋小天是一丁点都不怵饶尊,许是觉得有夏昼在背后撑腰,说话也是底气十足,“如果不是因为蒋爷在这,我才懒得住在这呢,这有什么好啊?哪有我们沧陵待得痛快?尊少,我对蒋爷来说可是最重要的人,想当初在沧陵的时候,爷都是把我当成小吉祥物的,就是因为现在有我在爷的身边,爷才会这么振作。”饶尊烦蒋小天烦得牙根痒痒,终究体会到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倒不是他小心眼容不下蒋小天,如果蒋小天能安分守己,别说是在这待一阵子,就是待一辈子饶尊也管不着。 关键是蒋小天有旁的心思。 他不止一次听见蒋小天在跟夏昼提沧陵的事,还动不动就来一句,爷,回沧陵吧,大家都怪想你的。 怂恿得何其歹毒,其心可诛。 可人蒋小天没觉得自己歹毒,每每受到饶尊的“威胁”,都极力为自己辩争,“想走想留那是我们爷自己的事,你还能干涉了了?真有一天我们爷想回沧陵,你也没辙。” 饶尊虽气,但蒋小天这话的确是说在点上。夏昼性格倔强,一旦决定什么事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所以,一旦她真的决定离开饶家他能怎么办?强行关着她? 想走的人始终留不住,他总不能打断她的腿吧? 饶尊是越想越上火,还不如她昏睡着省心。 这一天,夏昼还是出门了。 不是远行,就只是出趟门。饶尊得知,亲自派了公司的车来接。出了警卫大门,身后又跟了辆车,是那两名保镖,如影随形。 车子一路向东。 蒋小天不知道夏昼要去哪,问多了夏昼也不搭理他,干脆就做个乖巧的吉祥物在她身边陪着。 北京城,东富西贵,饶家的宅子在城西,所以,车子相当于横穿整个北京城。车行繁华区时恰逢交通管制,车流就慢下来了,如一只只蜗牛往前爬,红了一路。 蒋小天坐在副驾驶,透过车窗一看,外面正好是天际的地盘,高拔的建筑群、奢华的购物区、进口的商超及再远些一眼能见的天际酒店,还有四通发达的商业步行街…… 他下意识地回头瞅了一眼夏昼,坐在后座的夏昼,头靠着车窗,长发披着,大半是遮了脸,从蒋小天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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