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就是,不会说些好听的话来骗她。这也许是他最初衷的解释,她的确不是棋子,却也因身在局中而被利用。 她摇头说,“我接受不了。” 他看着她,面色平静,一字一句,“你是我陆东深的女人,有些事情接受不了也得接受。” 夏昼按着胸口,稍许伸手去开车门。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按住,连带的将车门重新关上,他大半个身子探过来,问她,“你要干什么?” 夏昼低垂着头,压着声音说,“我透不过气,想下车走走。” 欲要挣脱,他就将她强行按在车座上,脸近乎贴上她的,暗自咬牙,“让你接受不了的是这件事吗?” 她抬眼,眼神仓皇。“你一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很清楚作为陆门的长子,有很多事是我不想做但必须要去做的。在沧陵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最后还是选择跟我在一起,商川的事跟谭耀明丧命相比不过就是小巫见大巫,你现在才说透不过气?”陆东深控着她的后颈,命她看着自己。 “你在乎的压根就不是我利用商川一事在背后的操作,你在压抑、在恐慌,你觉得你失去了自由,就像是只鸟似的被我困在个笼子里。”夏昼的呼吸一阵紧过一阵,他的话,每一个字都说进她心里去了。陆东深这样的男人,天生长了双能看穿人心的眼睛,平时不说不是他看不穿,而仅仅是他不想拆穿而已。“可是,我对你不好吗?”陆东深额头轻轻抵上她的,嗓音压抑,“囡囡,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信任,给了你足够的空间和自由,爱情里能具备的条件我都给你了,难道还不够吗?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谈恋爱的,但是我已经倾尽所有来爱你,这样还不行吗?” 夏昼心口疼。 因为相信他说的这番话,因为相信他此时此刻也在痛苦。她喃喃开口,“东深,你给了我太多东西,能跟你相爱我很幸福,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给我的未必是我想要的。你给了我能够呼吸的草原或天空,可前提条件是必须要在你可控的范围内,你说我认为自己像是被囚在笼子里的鸟,错了,你给我的不是笼子,是一座华丽无边的殿宇,我在殿宇里想怎么样都行,但就是不能出了这座殿宇。”她看着他的眼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想要一份简单纯粹的爱情,没有阴谋没有算计没有其他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你的心思太难猜,所以你加注在我身上的就成了束缚、成了控制欲,我想要的是一份真正的自由。我时常会想起我们在祈神山上的时候,日子虽短,但那是我认为跟你在一起最快乐的时光。”“你明知道我给不了那种爱情。”陆东深眼底的光晦涩不明,“我的身份、我在陆门的角色注定了我不能随心所欲,你是我的,所以也注定了不能随心所欲。你想要全世界, 但我只能给你我的世界,在我的世界里你想怎么样都行,你认为你在寄人篱下,可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 他其实是恐慌的。 饶尊说她是头狼,这话对也不对。她的确狂傲不羁自由洒脱,但她不是狼,她外冷心热、敏锐勇敢,她更像是头豹子。 在沧陵见到她第一眼时他就觉得,她是头生机勃勃的豹子,足够吸引人,但难以征服。 谭耀明临死前将她托付给他,要他保她一世安稳,跟他说,她向来不受管教,让她自由自在就是给她最大的尊重。 陆东深不得不承认,谭耀明是最懂她的人,可就是因为太懂,所以这些年才没将她纳为己有。他不是谭耀明,他知道她想要什么,也明白她想要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可是,能保她一世安稳的办法有很多,他不想放逐,他想将她拴在身边。他已经习惯了掌控,面对爱情,也是一样。他不是不明白她在抗争、在用一种企图自我说服和妥协的方式来歇斯底里。他想让她习惯,想把一头豹子养在他精心设计的丛林里。他想的是,她从都市来,即使在沧陵野过一段,终究还是会适应都市里的束缚。 毕竟他打造的不是牢笼,虽说不能跟真正的大自然相比,但至少他给她的是野生动物园。 可他现在愈发觉得,豹子始终就是豹子,她需要的从来不是他的世界,而是真正的世界。 他不允许这样。 这种超脱他控制范围内的感觉令他很是不安。 而让他更恐慌的还有一个人,饶尊。 饶尊此人亦正亦邪,跟夏昼一样洒脱不羁。暂且不说他跟夏昼之间就有过的情谊,但说商川这件事就让他拎起警觉。 人人称他一声太子爷,绝非贬义。相反,饶尊这个人做事果断劲狠,像是猛虎下山似的势头,他说他想要得到亲王府那片地,果真就是能从他手里生生夺过去。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