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灯虽暗,但毕竟有光,影响判断。陆东深抬手灭了头灯,整个帐篷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视觉有一瞬的不舒服,直到帐篷外篝火的光亮一点点渗进来,给了帐篷内一点光亮,可也顺带的,将帐篷外的侵袭者的影子照了个通明,晃晃荡荡映在帐篷上。 是个巨型的东西。 长长的影子几乎围了帐篷大半圈,正在缓慢地围着帐篷爬。 蒋璃从没见过这种玩意,惊喘一声,下一秒嘴巴就被陆东深的大手捂住。 他的手指修长温热,指尖是干净的气息,落在呼吸里,又是勾着人的。 “是深潭里的兽。”他在她耳畔压低了嗓音道。 蒋璃身体一僵。 就是之前跟陆东深在深潭中会晤的那个像鳄鱼的东西?它果然还是寻过来了。 就在这时,那兽用巨大的身体撞了一下帐篷,许是察觉里面有人,变得格外急躁,喘着粗气在蹭帐篷,蒋璃就借着火光趁机瞧见那东西尖长的嘴巴,四肢爬行的巨大身体和拖着长长的尾巴。 还有那对角。 竖在头顶,尖锐而弯,乍一看像是犀牛角,但目测又比犀牛角要长。 见账外怪兽激动,蒋璃几乎屏住呼吸。 当时听陆东深对这兽描述一番后她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但绝没想到会有这么大,更重要的是,匿于千里之外的深潭,竟能找到这里来。 攻击力自然不用怀疑,光是这庞然大物的体型就能碾压她好几轮了。 拉开陆东深的手,不敢大声语,回过头瞅他,陆东深低下头,她仰头对他耳语,“你见过这东西,斗赢的可能性多大?” 唇软气幽兰,像是游丝钻了他的耳,落了他的心。 他的唇擦下来,轻贴她的耳廓,低低说,“能逃生就好。” 明明是危急时刻,可这般场景,竟让蒋璃脑中闪过四个字:耳鬓厮磨。 头转了过来,避开陆东深的气息,她伸手摸了摸身上的芬兰刀,咬牙切齿说,“我要是怕了它我的名字就倒着写!” “别逞能。”陆东深一手箍紧她的腰,“八成是长了灵敏的鼻子,一路闻着血味过来的,想个办法引开它就行。” 话虽这么说,他另只手还是将瑞士军刀摸了出来,以防万一。 蒋璃也知道有些动物的嗅觉十分灵敏,尤其是在这祈神山,那些奇怪的动物能嗅到千里之外的味道也不稀奇。说实话,她也不想跟这种东西硬碰硬,万一挂了,她连死在什么动物手里都不知道,多亏。 想了想,返身从包里拿出剩下的浮木草。这草味能遮血气,虽没那么多了,但多少能有些用途。 她身上有伤,陆东深没让她乱动,从她手里拿过浮木草,依照她的要求掐碎。浮木草的汁液气味更重些,被陆东深均匀地铺洒在帐篷内圈一周。 蒋璃坐在原地没动,死死地盯着帐篷外晃动的大型影子。 没由来地想到了侏罗纪公园。 说不准帐篷外的生物比恐龙的历史还要悠久吧。 陆东深撒完浮木草后,也充满警觉地盯着外面的动静。 那兽在缓慢爬行,时不时还朝着帐篷喷口粗气,爪子有力,踩得帐篷外的石子咯吱咯吱地响,落在耳朵里很是不舒服。 但它没有进一步攻击帐篷,只是围着帐篷一圈圈地爬,许是浮木草的气味起了作用,迷惑了它的判断。 不过,它一分钟不离开,他们就多了一分钟的危险。 蒋璃和陆东深谁都没说话,帐篷内死寂一片,帐篷上是那兽的影子,时大时小,是它忽远忽近的倒像。 握着芬兰刀的手有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