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将她拉坐了起来。她也着实是一点力气都没了,头歪着靠在他的肩膀上,连眼睛都睁不开。陆东深转头瞅着她,她的脸皎洁如月,忍不住抬手,修长的手指即将触碰她的脸颊时微微滞了一下,然后初衷一改,掐了她的脸一下。 蒋璃呼痛,这才睁眼。 “咱们没死是吧?”她问。 “是,命大。”陆东深仍旧搂着她。 蒋璃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那颗早就以为不复存在的心脏又开始有规律地跳动了。 夜风徐来,生凉。 有了冷意,蒋璃这才意识到自己还靠在他怀里,而他也还在看着她,两人的距离从未这般近过,尤其是他的脸近在咫尺,英气非常,他的气息直往她呼吸里钻。 她蓦地推开他,一脸的不自在。 陆东深也顺势将身子斜栽一边,似笑非笑,“虽然说大恩不言谢,但你也不用这么快过河拆桥吧?” “不敢不敢,小恩小惠你都斤斤计较,要是欠你个大恩,那我这辈子还能好过?” 嘴巴不饶人。 陆东深嘴角隐着笑,起了身,冲着她一伸手,“起来吧。” 蒋璃没把手给他。 隔着夜色,她与他对视。 他背后是大片星空,他的眼也似夜阑般深邃难懂,从她这个角度看着他,他高大如神祇。 她收了吊儿郎当,问,“你吃过狼?” 陆东深看着她不语。 蒋璃始终与他对视,再次问,一字一句,“你吃过狼,对吗?” 夜空下,陆东深收回了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一次他回答了,“是,我吃过狼。” ** 谭耀明被相关部门拉去问话,等出来时天际线半明半暗。 黎明前总是最黑暗。 齐刚等手下一直在外面候着,终见谭耀明从楼阶上下来后,倚靠在车旁抽烟的齐刚马上把烟头一掐,快步上前。 谭耀明在临去问话之前一直在处理受伤兄弟的事,还有被封的几处场所他都要一一去跑关系,紧跟着就被带走问话,这一天一晚上下来心力憔悴。 天明前气温低,有风。 谭耀明却没穿外套,大衣搭在胳膊上,齐刚上前后接过他手里的外套,其他兄弟开了车门。 “来根烟。”谭耀明没急着上车。 齐刚从兜里掏出烟盒,抽了支烟出来递给谭耀明,又为他点了火。做完这些,又给兄弟们递了个眼色,他们便先退去了。 “谭爷,天凉,您披上点。”齐刚将外套披在他的肩头上。 然后,他自己也点了支烟,陪着谭耀明站在车旁抽烟。 “闹事的人查出来了吗?”良久,谭耀明问。“打听了道上的兄弟,没人知道这件事,谭爷,估计就是暗路子。”暗路子是他们道上的说法,在道上混的人就像是一张网,看上去挺散,但相互一打听也就知道对方是谁名谁、跟谁混的,这在江湖上就相当于有身份证似的,像是这种被叫做明路子,但如果对方身份查不到,那就不是在道上混的,这样的人就被叫做暗路子。 在道上混,宁可得罪明路子不愿意去得罪暗路子的人,一来暗路子身份不明,你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哪路神仙,二来耗时耗力,不是道上的人那调查起来范围就大了。 而遇上这种情况,一般道上的爷就作罢了,当然,这是在自家兄弟伤势不重的情况下,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谭耀明不行。 他从来都不是认怂的主儿,势必是要将对方拎出来。关于这点,齐刚是最清楚的。 果不其然,谭耀明闻言后,吐了口烟雾,阴沉沉说,“我不管他们是明路子还是暗路子,都统统给我查出来。见了我兄弟的血,我也得见见他们的血。” “明白了。”齐刚办事向来利落,不用谭耀明多叮嘱。 “举报的呢?”谭耀明问。 “正想跟您说这事呢,谭爷,举报的人查出来了,是龙鬼的人,叫天余,您应该有印象,就是总跟在龙鬼身边的那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