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喝一点儿也好。 揣起沉香露后,两人又在各处细寻,找到几味药,忽听到外头有脚步声。 夏露大惊,连忙冲书琴招手,往角落处避一避。 原来午休已过,是清扫的宫人过来了,两个人竭力躲避着宫人,不料还是与一个老嬷嬷打了照面。 老嬷嬷惊奇这儿怎么会有人,打量了书琴,又瞄一眼低着头的夏露,都不是认识的人,看衣裳应当是两个乱跑的小宫女。 “去去去,别在这瞎转悠。”老嬷嬷吊着三角眼,不耐烦挥手。 夏露和书琴大大松了口气,急忙赔礼鞠躬,弯腰低头快步离开。 回到永靖宫里,夏露浑身脱力地躺在床上,因后头不管不顾地跑了一小段路,腿伤隐隐作痛。 好在她的伤没有伤及筋骨,敷治伤的药,再吃些补药歇些日子也就好了。 书琴去煎小山参了,夏露从袖中摸出那个装着沉香露的青白玉瓶,想喝两口做止痛之用。 然而瓶口已至唇边,夏露却犹豫了。 这东西毕竟是死人喝剩的,再好也不是干净的东西。她怎么能喝这样的东西。 夏露又想起她此时此刻的沦落与苦楚,心中烦躁难当,一挥手,将药瓶打翻到一边去,微黄的沉香露从瓶口滴出,有几滴滴进玻璃鱼缸里。 沉香的香气迅速溢满室内,夏露闻之恍惚。 其实,这沉香露倒叫她想起一个人。想到他,夏露不甘地攥紧了手心。 小山参切片水煎两个时辰,太阳落山时,书琴端着熬好的参汤回来,见夏露已歪在床上睡着,面有泪痕。 她放下热腾腾的参汤,把夏露叫醒,让她趁热喝了,又眼尖瞧见了外躺在鱼缸边的沉香露,药液沥沥啦啦洒了一矮柜,也不知还剩多少,她心疼地“哎呦”一声,将玉瓶摆正。 “咦?” 书琴不可置信地盯着鱼缸里的十二红蝶尾小金鱼,惊呼出声。 夏露皱眉:“怎么了?” 书琴端起鱼缸左右晃了晃,确定无误,才道:“昭仪,咱们养的小金鱼死了。” 金鱼的肚皮向上翻着,随书琴的晃动来回漂浮,漂亮的尾巴黏结成团,味儿也不好闻。 “这是怎么回事?”夏露吃惊,好端端的,它怎么死了? 夏露放下参汤,凑过去看了一眼。 瞧那模样,竟像是被毒死的。 夏露浑身一震,连忙抢过那瓶沉香露,放在鼻尖闻了又闻。 可惜她只学了药理的皮毛,再怎么闻,也只能闻到沉香清冽的香气。 不过,也不必再去细闻,小金鱼的死就是铁证。 夏露捏紧那只青白玉瓶,指尖攥得发白,瞳仁漆黑一片,低低笑出声:“沉香露有毒。” 书琴见她这模样,打了个寒噤,以为她魔怔了,说道:“昭仪,这东西兴许有毒,只能说幸好您没喝,可有毒没毒的,都与咱们不相干啊。” “蠢材,怎么不相干了。太子时常喝此物,而此物却有毒,这就说明太子之死并非意外,而是被人谋杀的,你想想,若我把这东西交给皇上,叫皇上知道了真相,我就是大功臣了。” 夏露从这瓶沉香露中,看到了她复宠的机会。 书琴拍掌:“昭仪说得极是,到时候咱们就不必再过这样的苦日子了。咱们明儿就送到皇上那里去,交给皇上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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