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坐在一边听了个全,仅仅是王府里没有通房侍妾这一样,就叫她酸溜溜的。 “王爷兴许在府外养了妾室,婵儿你可打听过了?或是在青楼里有相好的,你只是不知道。”秦妙道。 阮芳舒一听,觉着有理,也说:“是呀婵儿,你才嫁去第三日,许多事你不知道,须得多打听着些,也好多做些提防。” 秦婵稍稍惊讶,略想了想:“王爷应当不能这样吧。” 别的男人她不知道,只是王爷,她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青桃突然凑过来,笑嘻嘻说:“太太你们都不知道,王爷对王妃可好了,王妃睡昏了头,王爷也没恼,还吩咐奴才们走动时都放轻些,别吵醒了王妃。” “青桃!不许胡说!”秦婵脸有些发烫,这臭丫头,怎么把她贪睡的事抖落了出来,叫大家伙听了笑话。 阮芳舒跟着笑了,“好好好,看你们新婚夫妻两个蜜里调油似的,我也就放心了。来日你给王爷生个小世子,地位就稳固了,谁都越不过你去。有什么难事,只管回家来,与爹娘商量,都在京城住,离得近,回一趟娘家也不麻烦。” “娘,您别催我生孩子,我怕疼,怕流血,越迟生越好。”秦婵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指甲道。 “婵儿糊涂了?不生孩子如何固宠?你还当你是个小孩子,爹娘将你捧在手心疼,万事随你的性子呢。”秦妙在一旁用话敲打她。 秦婵已知秦妙的生身隐秘事,更不喜她为人,心里冷笑,脸上不显情绪:“姐姐嫁去侯府一年有余,也没生孩子,却没见有谁越过你去,只要手段够,依我看别的事都不要紧。” 她暗暗讽刺秦妙手段毒辣,做事不留余地。 不过秦妙没听出话里的意思,只当是被她揶揄,脸色变得难看了些。她扭头对阮芳舒道:“娘!您瞧妹妹,竟不听我的话,将来有她吃亏的时候!” 阮芳舒叹了一声:“婵儿才嫁过去,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耍点小性子,要晚点生也没什么,等日子长了,她就不说这样的话了。只是妙儿,你已嫁去一年多,前些日子的药已吃了三个月,怎么肚子还没动静?这才真真愁人啊。” 因为侯爷与原配生过一对儿女,阮芳舒便觉得,侯爷与秦妙无子,问题不在侯爷身上,而在秦妙身上,故而从各处为她求方子。 被阮芳舒说了几句,秦妙的脸面渐渐兜不住,一时间没了话说,低着头绞帕子。 秦婵又与阮芳舒聊到青荔,青荔的户籍已迁到舅舅家,从此便随了阮家的姓,这几天都在旁边院子里学规矩。 “我这儿有一对玲珑荔枝耳坠儿,送她正好。”秦婵打发丫头送去。这是她特意挑了送青荔的,往后都是一家人,都得互相照应着才对。 阮芳舒说青荔学规矩学得极快,是个从不让人费心的孩子,长得也好,进宫后保不齐要做主子。 在秦府吃过午饭,王爷便带着秦婵回王府。霍深人高,步子迈得大,稍不注意,秦婵就被他落到后头几步,他便停了停,去牵起她的手。 秦婵被他牵着手送到轿子里,霍深才走到前边骑马去。 秦妙跟在后头见了,想到侯爷从没这样体贴过,还不住地往家里抬女人来气人,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 待秦妙回侯府后,问了小厮侯爷在哪,小厮回话说侯爷正在五姨娘处睡着,秦妙冷哼一声,回主屋里闷头坐下。 青杏在一旁道:“太太,侯爷近几日都在家,您不妨请他过来住……” 秦妙摔了个茶盏,瞪着眼道:“请什么请!他爱去哪儿去哪儿,请过来彼此瞧见了,心里都厌烦,倒不如不请!” 青杏跪下劝:“太太快别说这样的话,连老太太今日都替您着急,不论您恼不恼侯爷,您自己的儿子总得生下来才成……” 秦妙知道,自己光是坐着生闷气,也不是个办法。她喝口水顺了顺气儿,便琢磨起怀孩子的事儿来。 儿子是一定得生的,若她没有自己的儿子,将来哪有可靠的人仰仗,余生该守着谁过活。 “都别小瞧了我,我早晚会怀上儿子。”秦妙咬着牙,恨恨地锤着桌说道。 秦婵把王府在京中及周边各处产业仍交给穆荣打理,她会定时查看送上来的账目,然而经营店铺非她所长,什么事儿她都大包大揽到自己这儿来,也是无用。何况穆荣不是贪财之辈,这么多年铺子田庄被他管得不错,就依旧让他管着便是。 她的嫁妆铺子也有几家,那几家都有妥善的掌柜料理事务,也不必她费心,月月坐收利钱。 秦婵擅长的,除了针织女红,烹饪书法之类,还有这么些年随母亲学的管家的本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