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他身边蹲下来,一板一眼地背起来。 听着莺时的声音,卫瞭望着前方结了冰的湖面,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明明一堆烂摊子摆在那里不知如何处理,竟要花时间来听一个小丫鬟背书。 莺时蹲得久了,腿有些麻。干脆一屁墩坐在地上,坐下时,手腕不经意间打到卫瞭。卫瞭回过神来,瞥了她一眼,说:“你怎么那么笨啊。” 莺时瞪圆了眼睛,迷惑地问:“我怎么了?” 卫瞭默了默,说:“自己反思!” “嗯……哎呀,我先背完再反思!还有最后两段了!”莺时果真又继续背下去。 卫瞭也不再想心事,听她背。在她背错的时候,没好气地指出来。 莺时忽然住了口。 “对了!”莺时忽然凑过去,眨巴眨巴眼睛,“上次我失约,你没有等很久吧!我记得那天晚上好冷的!” “嗤。有事,没来!”卫瞭转过脸去。 “哦,那就好!”莺时拍了拍胸脯。 卫瞭夺过莺时手里的那本书,随意翻开一页塞给莺时,道:“这次回去背这一篇。行了,我走了。” “等等!”莺时拉住卫瞭的手腕。 天气很冷,她的手心却有一点暖。 卫瞭耐着性子看向她,问:“还有什么事儿?” “小闵子,你怎么总是不开心呀?” “胡说!”卫瞭否认。 “才没有!”莺时拉过卫瞭的手,将他冰凉的双手放在她双手间为他揉搓着,“我知道,在宫里当差的,除了主子身边受宠的,旁的到底是做奴,会有很多很多不开心。宫女到了年龄还会出宫,可是太监却要一辈子留在宫里当差的……” 莺时说着说着,觉得有点心疼。她用一种怜悯的目光望向卫瞭。 “不过既然现状改不了,我们要学会开心一些呀。我就从来没见你笑过。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说给我听。把不开心的事儿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很多的!” 卫瞭瞧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起了孩子气,故意逗她。他抹了抹眼角,重重叹了口气,说:“在这宫里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一想到要一辈子困在宫里孤独终老怎么能笑得起来……” 莺时慌了。 “小闵子,你别哭。我留在宫里陪你就是。”莺时压低了声音,“对,做他们说的对食。” 卫瞭一怔,连装哭都忘了。他古怪地看向莺时,问:“你知道什么是对食吗?” “知道呀!”莺时认真点头,“宫里好多的。就是关系最好的太监和宫女在一起玩儿!” 卫瞭伸出手,用力在她的额头戳了一下,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的莺时像个不倒翁一样晃了晃。瞧着她这样,卫瞭哈哈大笑起来。 莺时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惊奇地仰着脸望向卫瞭:“原来你也会笑,笑起来这么好看呀!” 卫瞭的笑话戛然而止,黑着脸走了。 “这性子也太奇怪了吧?算了算了,我还是换个小太监骗来当对食好了……”莺时挠了挠头,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往回走。 翌日清晨,也是卫瞻和霍澜音大婚当日的清早,对这婚事的议论一直不停。 “没想到这婚事竟然成真了。堂堂太子爷竟然真的娶一个傻子当正妃。简直是北衍的笑话。” “若是让旁国知道,不知道要怎么笑话咱们北衍。一定会笑话咱们北衍将江山交给这么一个沉迷美色的太子手中!” “哎!咱们太子爷天资卓绝,少年时立过战功、理过朝政。谁不说是国之栋梁,北衍的未来之光?谁知道今日竟会堕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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