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蠢蠢欲动。 “是!”突然有人大声回答。 革命的号角。 “是!” “是!” “噩梦!” “灾难!” “地狱!” …… 舆情严重。 愈演愈烈。 柏昌意总觉得他还听到了“暴君”和“希特勒”这样的词。 柏大教授深受学生爱戴,怎么会跟这两个词扯上关系…… 嗯应该是幻听。 年纪大了听力有点衰退。嗯。 柏昌意任学生们喊了一会儿,才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在一双双年轻眼睛的注视中,说:“我会考虑各位的意见——“ 将考试难度适当降低。” “降低”这个单词一出,教室里陷入了短暂的由于不敢置信而产生的死寂,然后爆发出巨大的喝彩声。 几乎掀掉天花板。 盛况堪比2014年德国赢得世界杯冠军。 柏昌意放任学生们狂欢了一分钟,在这一分钟里,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他们笑、喊、和周围的人讲话、击掌、发facebook或twitter庆祝这场没有流血和牺牲的robotik考试革命的成功,没有人注意教授的目光落在谁身上。 一分钟以后,柏昌意才在一片还未停歇的欢呼中再次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现在开始上课。”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本次课程的章节名,写完优雅地转过身,勾唇说,“这是一次民主的胜利,不是么。” 第二十六章 -6厘米 那节课下课以后,柏昌意是被几个问问题的学生围着走出教室的,庭霜没有找到还钢笔的机会。 宋歆走到第一排桌子前面,问:“庭霜你去图书馆吗?” 庭霜说:“噢不去了,我忘带书包出门了。” 宋歆说:“你怎么回事啊?上课连书包都能忘。” 庭霜说:“就,出门太急呗。” “行那我先去图书馆了。”宋歆想起什么,又说,“哥们你今天可以啊。” 庭霜说:“可以什么?” 宋歆往门口瞟一眼,确认教授真的走了,才低声说:“你还真敢为民请命啊,这么刚,当着教授的面抱怨考试太难。” 庭霜心说:那我要是告诉你,我还对着教授本人骂过他傻逼,你现在不得吓死? 不对。 庭霜转念一想,那还不算可怕,要是他告诉宋歆,他跟prof. bai刚刚共度了两个良宵,估计宋歆就真给吓死了。 “还行吧。”庭霜随口应了一句。 其实从柏昌意宣布适当降低考试难度开始,一直到下课,他心里都有点慌。考试难度大是事实,也是他提出来的,但是他没想到柏昌意竟然真的考虑了这个意见。 这个行为像是继让助教复印讲稿之后,柏昌意又为他开的一次先例,那根本不是什么民主的胜利,而是…… 宠——咳,停。 是徇私。 他之前才跟柏昌意说了,不想把两个人的关系搞得那么复杂,现在来这么一出,他总觉得柏昌意到底还是为他徇了私情…… 不知道要用什么来还。 感觉一个屁股都不够用了。 后面又开始隐隐作痛。 之后没课,庭霜坐了个公交去周六打工的freesia,把停在咖啡馆门口一个周末的自行车骑回家。到家以后,他整理了一下今天的讲稿和之前的笔记,然后懒懒地往椅背上一靠,把脚翘到书桌上。 忽然瞥到了放在书桌上的那支钢笔。 黑蓝的笔身,金银的笔头。 他把它拿起来,打量了一会儿后,百无聊赖地把它放到上嘴唇上方,夹在鼻子和上嘴唇中间,然后就保持着那个姿势,拿手机给柏昌意发消息。 frost:阿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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