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聋作哑,只当不知道。太子妃是您的女儿,不是猫猫狗狗,给几碗饭喂饱了就行!她现在嫁人了,过得比在家好多了,您何必要见她?给她添恶心吗?” 贺老爷嘴唇哆嗦了几下,双手直颤。 祝氏的反应更加剧烈,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扶着额头踉跄了几下,手撑着床沿,双腿发软,瘫软在脚踏上。 丫鬟忙上前去扶她,被她一把推开。 贺枝堂心口闷气,不想再看祝氏一眼,转身踏出房门。 身后传来祝氏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呼喊声:“宝哥!宝哥!我的儿……宝哥……” 贺枝堂停下脚步。 祝氏披头散发地追出来,颤颤巍巍地走到他身后,“你……你都知道了?” 她语气陡然一变,“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太子妃?还是你舅舅?他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养大的儿子!你是我的!生恩怎么比得上养恩?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为你熬了多少心血……” 贺枝堂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转过身,看着双目圆睁、神情疯狂的祝氏:“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小的时候,他嘲笑金兰,对她吐口水。 她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好脾气地劝他:“宝哥,你不能这样……” 他才不会听她的话,她只是个丫鬟生的庶女,爹不疼她,娘不喜欢她,她和她娘一样,就是贺家的丫鬟。娘说了,不能把她当姐姐,只要把她当成丫鬟就好了。 金兰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温柔可亲,亲戚家的孩子喜欢和她玩,对着她撒娇。 贺枝堂很生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气什么,反正看到金兰和堂兄弟姐妹高高兴兴一起玩的时候,他就会很生气。他故意去捣乱,追着堂弟堂妹揪他们的辫子。 金兰也生气了,护在堂弟堂妹们跟前,轻轻地拍了他几下:“你是哥哥,不要欺负弟弟妹妹。” 贺枝堂偏不听她的,她越护着谁,他越要欺负谁。 后来他发现,金兰对他格外宽容。 年底阖家团圆,他和堂兄们打打闹闹,她坐在角落里,含笑看他,目光温柔。 他觉得金兰笑得古怪,恶狠狠地瞪回去,丫鬟生的,看什么看? 她笑着挪开视线。 不一会儿,他发现金兰又在看自己,一时走神,让炮仗炸伤了手,疼得龇牙咧嘴。 小厮们吓得大叫起来,声音传到屏风后面,祝氏抛下一屋子客人,跑出正厅,抓着他的手,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一叠声让人去请郎中。 贺枝堂很疼,不过当着一院子堂兄弟们的面,不想被人笑话,故意甩甩手,道:“没事,我一点都不疼!” 祝氏搂着他,又气又心疼,“早和你说了不要玩!不要玩!就是不听话!” 贺枝堂抬起下巴,强忍着没掉眼泪,目光扫过角落,金兰站了起来,脸色苍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双手绞着衣角,很担忧的样子。 祝氏一边数落,一边拉着他进屋,让丫鬟给他包扎手指,屋子里的堂姐妹们都围了过来,问他疼不疼,在一旁端茶递水,帮着拿东递西。 只有金兰没有过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剪春出去了。 一个月后,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汤圆,贺枝堂嫌碗里的汤圆太烫了,伸手夹桌上一盘炸汤圆吃。 金兰坐在一边,抬头看他的手指。她平时吃饭静悄悄的,不怎么抬头,那天却很专注地盯着他的手看。 祝氏横了她一眼。 她低下头,默默吃汤圆。 岁月匆匆,一转眼,她已经出阁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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