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傻气! 她慢悠悠地道:“打发去刑堂关着了,先吓她几天,以儆效尤。等她家人来了接她出宫。怎么,太子妃要亲自料理她?” 毕竟是秀女出身,不能说杀就杀了。 郑贵妃想到一种可能,猛地拍一下床栏,一脸恨铁不成钢:“莫非你要为宋宛求情?” 金兰眨眨眼睛:“娘娘,我总是问一问而已。” 郑贵妃噎了一下,靠回枕上,端起茶盅吃茶。 茶水早就冷了,一口吞下肚,顿时从喉咙凉到肺腑,刚才鹅肉卡住的地方又隐隐刺痒,剧烈咳嗽起来。 哐当一声,郑贵妃手里的茶盏跌落在地,她趴在枕上,不住呛咳。 金兰坐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郑贵妃气得浑身哆嗦:没一点眼力见吗? 帘外伺候的宫人听见里面响动,探头探脑张望了一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怎么又呛着了? 桃仁飞奔进里间,轻轻拍打郑贵妃的后背,为郑贵妃顺气。 “娘娘,还是请个太医来看看……” 一句话还没说完,郑贵妃一巴掌甩了过去。 桃仁的劝告戛然而止,利利索索地顺势往旁边躲了一下,继续为郑贵妃拍背。 郑贵妃咳得满脸通红,恨恨地瞪一眼金兰。 都是她害的! 金兰端坐在郑贵妃面前,一脸无辜。 郑贵妃自己呛着了,瞪她干什么? 第128章 本宫要被气死了 郑贵妃顺了气, 不咳嗽了,心里却堵得慌。 金兰明明看见她被呛着了, 居然不上前帮把手!外面的宫人都知道冲进来帮忙,她倒好, 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吃茶,一副不干己事的模样。 看着娇弱甜美,其实心如铁石。 进殿的时候双眸微弯, 笑得甜丝丝的, 连只蠢狗都救, 就是不救她, 太子妃每次对着她微笑的时候, 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一时之间无数个猜测转过心头,郑贵妃忍着气起身, 先去屏风后面换衣裳,刚刚摔了茶盏, 襕裙上一片淋漓的水迹。 换好衣服出来,桃仁笑眯眯地道:“娘娘, 太子妃殿下还没走,殿下说要留下来陪您说说话!” 郑贵妃下意识打了个寒噤,觉得金兰不怀好意。 随即一声嗤笑, 就算金兰来者不善又怎么样?她是堂堂贵妃, 难道会怕一个入宫不久的小丫头? 还是乡下地方出来的村丫头! 郑贵妃大踏步走出里间。 金兰果然没有走, 看郑贵妃出来, 含笑问:“娘娘刚才没呛着吧?” 郑贵妃觉得喉咙又痒起来了, 一个白眼丢过去:哪壶不开提哪壶! 宫人们难得看郑贵妃这么精神,对视一眼,笑着搬来牌桌,拉着金兰一起陪郑贵妃抹牌。 郑贵妃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看一眼金兰,仿佛很嫌弃她似的,目光带了几分挑剔:“太子妃会抹牌吗?” 金兰微笑着说:“会一点。” 宫人们设好牌桌,簇拥着两人挪到暖阁里打牌。 郑贵妃先坐了,示意金兰也坐下:“话说在前头,本宫不和你客气,待会儿输光了别哭哭啼啼的。” 金兰笑而不语。 一刻钟后,郑贵妃看着手里的牌,再看一眼金兰,眉头紧锁。 半个时辰后,郑贵妃面容沉凝,眼神阴鸷。 陪坐的宫人瑟瑟发抖,不断朝金兰眨眼示意。 金兰视若无睹,放下手里的牌,嘴角微弯:“承让。” 郑贵妃牙关紧咬,双眸圆瞪,脸涨得猪肝一样,腮边铅粉簌簌抖落。 宫人汗流浃背,大气不敢出一声。 暖阁里只有花牌跌落在牌桌上的声音,以及郑贵妃压抑不住的、满是怒气的喘息声。 郑贵妃额前青筋浮动,牙齿咬得咯咯响,沉默了一会儿,摔了手中的象牙牌,从齿缝里蹦出两个字:“再来!” 又打了一圈,不到一刻钟,金兰又赢了。 郑贵妃专门用来放散钱的箱子已经空空如也。 咔哒一串脆响,郑贵妃紧攥的骨牌纷纷跌落在牌桌上,手背青筋狰狞。 宫人吓得心惊肉跳,正要起身跪下,帘外传来通禀声:“娘娘,万岁身边的夏爷爷说万岁中午在仁寿宫陪着老娘娘用膳,夜里再过来。” 这一声打破阁中僵持的气氛,宫人心中直念佛,暗暗松口气。 桃仁趁机打乱桌上的骨牌,笑呵呵地道:“娘娘,一晃眼就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郑贵妃面色阴沉,冷冷地盯着金兰,目光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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