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一旦失望透顶,绝不转圜。 嘉平帝病愈之后,依然不理政事、宠信僧道,大臣们还是见不到他的面。不过嘉平帝会时不时召见朱瑄。 消息传出,朝臣放下心来:只要太子地位稳固,嘉平帝见不见他们并不重要,反正嘉平帝这些年深居简出,大臣都快忘了上一次上朝是什么时候了。 朱瑄一忙起来,金兰就清闲了。之前年前年后都是最忙碌的时候,积压了一堆宫务没有料理。她找了个空闲整理礼单,发现郑家两位侯爷送了不少礼物,而且样样珍贵,全是价值连城的厚礼。 她把两位侯爷的礼单放在一边,继续翻看,越看越是大开眼界,今年不止礼单比往年多,各家送的年礼也至少要比往年多出三成。 嘉平帝重病,所有人都按捺不住了。 朱瑄力排众议保下刘敬,现在宋素卿已经从济宁府赶至留城,和刘敬一起重新修筑大堤。朝臣提心吊胆了一个多月,确定嘉平帝没有借题发挥的意思,心中大石落地,积极配合以掩盖他们的过失。朱瑄威望日隆,再提出什么意见或是想法,大臣不会随便反对,处理政事顺畅了很多。 连东宫属臣也跟着水涨船高,不断有人上门打听家中公子、小姐是否婚配。 后宫之中,金兰所到之处,所有宫眷妃嫔都笑脸相迎,言语之间极尽奉承。她随便梳一个新式发髻、换一样首饰、穿一件家常衣衫,明明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宫妃们都会眼尖地指出来,然后争相吹捧,恨不能把她夸上天。 每次宫中大宴,当宫妃们搜肠刮肚想出各种漂亮话夸奖讨好金兰的时候,郑贵妃总是坐在一边直翻白眼,时不时还冷笑几声,故意打断宫妃们的奉承。 宫妃们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继续讨好金兰。 郑贵妃继续翻白眼。 金兰拿起郑家的礼单,心想郑贵妃要是知道她的兄弟给朱瑄送了这么多厚礼,一定又得翻白眼。 郑贵妃确实在翻白眼,而且翻得眼皮直抽搐。 过完了年,嘉平帝病愈。郑家兄弟在宫宴上向嘉平帝敬酒,趁机偷偷打量皇帝,觉得皇帝还能坚持一段时间,立刻抛开顾忌,依旧上跳下窜,到处蹦跶。 兄弟俩想得很明白:郑贵妃没有儿女傍身,一旦嘉平帝驾崩,郑家就没靠山了,既然嘉平帝已经渐渐露出下世的光景,他们更不能老实,反正老实了别人还是不会放过他们,所以他们得趁嘉平帝还硬朗的时候赶紧多捞些好处!兄弟俩雁过拔毛,什么钱都想捞一点,什么好处都要占一成。 旁人听闻两位侯爷急着用钱,立刻捧上金银财宝,兄弟俩来者不拒,别说是卖官鬻爵这种小事,就算是让他们帮忙往东宫塞人,只要钱给得多,他们都能答应! 消息传到郑贵妃耳朵里,她气得呕血,把兄弟俩叫到昭德宫,痛骂二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早说过让你们老实一点,不要去招惹东宫,你们左耳进右耳出,郑家迟早败在你们手里!” 兄弟俩跪在榻前乖乖挨骂,等郑贵妃骂够了,笑嘻嘻地抹去脸上的唾沫,挽住郑贵妃的手:“姐姐不必忧心,弟弟们好歹也是经历过风雨的,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姐姐放心,弟弟们把您的话听进心里了,知道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保管东宫能和我们郑家化干戈为玉帛。” 郑贵妃眉头皱起,直觉事情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简单,嗤笑一声:“你们俩也能想到好办法?” 兄弟俩对望一眼,挺起胸膛:“姐姐这就太瞧不起人了!我们这回真的想出好办法了!” 郑贵妃眉头紧蹙:“说!什么办法!” 兄弟俩回头张望了几下,小声道:“赵王妃马上就要生了,东宫却还没有喜信传出,弟弟们知道太子一定焦急万分……”嘿嘿一笑,继续道,“特意搜罗了几位美人,个个是好生养的……” 话还没说完,郑贵妃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一巴掌拍在两个兄弟脸上:“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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