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不敢乱看,柳月一心几乎只在自己的碗勺间,毕竟十几岁的姑娘家,知道男女有别,这样同处一室下,就更该注意言行了。虽然对方只是病人,但也是个男人。 中午时分瞿大夫还是照常来给他换药,铁大牛今日却没有再来,许是昨天柳月与他说的那番话,他记在了心里,只是不知道他心中究竟如何作想。 不管他心中是何想,没来了便也清心,柳月多次和他撇清了说,但他就是不肯死心,死乞白赖的不肯撒手,久而久之,便成了眼前这模样,不知道的人肯定会误会些什么,但对于这样柳月也很无奈啊。 下午的时候柳月拿了一些干辣子去隔壁二狗子家换了几根包谷,所以晚上除了煮了鱼,还煮了两根包谷。这个时候的包谷还是甜甜嫩嫩,不需要剥籽,整个清水一煮,清香飘散,咬一口又香又糯。 柳月忍不住便先抓来啃了一根,吃完后方才满意的将东西端进去喂给他吃。 ………… 第二日。 吃过早饭后,终于有些时间去忙自己的事,柳月趁着上午时间将家里先打理一番。 中午时分,瞿大夫照常来。 瞿大夫是肚子里有墨水的人,人生也经历了大半,一生行医,见过的生死更比常人多,所以他与村里一般人要不一样。对事对人都不发表看法和态度,也仿佛并没有什么看法,有种不问世事,一心行医的感觉。 瞿大夫虽不喜多话,但性情和善,为人谦和,对村民,对任何病人都是一样。 自病人醒来后瞿大夫竟也不曾和病人多说一句话,不问其来去,为何原因受伤,偶尔说一两句,也不过是叮嘱有关伤口照料的事。 这俩人碰一块,冰山对寂秋,除了冷和静,整个屋子仿佛隐形中刮着一道道荒凉凉的风。 柳月每次在旁打下手,都是屏着气的,在这二人面前,不自觉便变得小心翼翼。 “恢复的比我预想的要快,年轻人,底子好,就是好。”瞿大夫收拾好了药箱,离开之前终于打破了长久的寂静。 “谢谢。”世诚依旧一脸清冷,但却对着瞿大夫温声道了声谢。 柳月和他说过几回话,知道他连说话都是冷冰冰的,谢谢两个字,却与往常不一样,温和了许多,听的出他是由衷感谢瞿大夫的。 “伤口也没有发炎的迹象,这是最重要的一点问题,这得多亏了照顾你的人。”瞿大夫没有说些客气之类的话,只是冒出了一句让柳月意想不到的话 。 柳月听出瞿大夫话里指到了自己,下意思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瞿大夫,然后目光转向正靠在床头的男人,恰好对上他刚转过来的目光。 四目相对,那双眼睛虽然依旧深沉,平淡无波,但却少了一些往日寒冷,黑眸上覆了一层少见的柔光。 柳月飞快的垂下眼眸,双手不自主的背向身后,几根手指在背后不停的搅动着,心中明明一直告诉自己没什么的,却还是不知为何渐渐快速的跳动起来。 “谢谢。” 他的声音依旧柔和,只是比先前那声更加低了些。不像是底气不足不情不愿,这声音听着倒更加柔情了几分。 柳月只觉热流涌上脸颊,余光瞥见他还望向自己这边,立马垂眸,露出一排整齐皓白的牙齿,仰着笑脸,“好了就好。” 屋中没有人再说话,瞿大夫带箱离去,柳月送他。 “对了,现在伤口在愈合期,可以给他吃一些好的,补一点,伤口会长得快一些。”走到屋前,瞿大夫转身对着柳月又说了句。 “嗯。” 柳月点头应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