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偷偷教过她闺女了。 她对抓出什么物件,其实不大在乎,这种仪式就是讲究一个吉祥如意,她闺女无论抓什么,想表达善意的都能有话说。 就跟她想的一般,在场的官太太们都十分捧场,众口一词夸她是个大富大贵的夫人命。 宋师竹听着耳边一片赞誉,也挺高兴的,把结果通知了前院后,就让奶娘把闺女抱下去。 赵氏见孙女抓的物件合适,抓周礼一结束,便回屋歇息了。 冯氏、李舅母和魏姨母帮她一块招待客人。 总的来说,席面上虽然有一个宋师竹膈应的林夫人在,可有林樱在一旁笑吟吟地震着,林夫人像被人捏住喉咙一般忍气吞声,气氛还是很松快和谐的。 可丘嬷嬷突然便脚步匆匆地进来了,宋师竹事后回想起来,她当时一看到丘嬷嬷,眼皮便是一跳。 今天的宴席,丘嬷嬷和丛管事是负责外院男宾席的,宋师竹还以为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跟宾客告了声罪就下去了。 然后她也跟着失态了。听到丘嬷嬷说门房来了个姓高的客人,她的心跳便一阵骤快。 家里认识的姓高的客人还能有谁,宋师竹条件反射地吩咐她把人引到封恒书房。她还没吩咐完,丛管事又过来了,眼睛亮得吓人,一脸激动地说封恒让她带喜姐儿过去御见行礼,宋师竹被管事嬷嬷簇拥着过去时,神色都是懵的。 高玉珩不请自来,态度还是很和气的,尤其今日还是小姑娘的大好日子,瞧着小姑娘顺眼,想了想便从腰上解了块玉佩送给她。 封恒推辞了一句,见高玉珩坚持,一家子才跪下谢恩。宋师竹跟在自家相公后头,总觉得有种身在雾里之感。 她悄悄抬眼看了一下皇帝,笑容亲切,俊美清贵,看起来便十分赏心悦目。许是在梦里见过皇帝的窘境,宋师竹平静下来的速度也挺快的。 尤其是有跟着他们一块行礼的宋师柏和封惟对比着,她心里更是平衡。高玉珩解下腰上的玉佩送给喜姐儿时,她觉得自己都能听到宋师柏吞口水的声音。 高玉珩只是好奇想要见见封恒的家人,跟女眷少年都无甚话题好聊,见完人便让他们下去了。 离开外院之后,宋师柏突然一蹦三尺高,道:“皇上方才是不是问我们在私塾念得如何了。” 封惟应了一声,一脸梦游之色道:“而且皇上还夸我们时辰钟做得好……” 宋师竹看他们走路时脚步都是轻飘飘的,有些担心他们突然踩空了,不过她手里抱着喜姐儿,只得叮嘱道:“小心走路,待会回到外院注意些,别乱说刚才在书房的事。” 两人齐声答应了一下,宋师柏盯着喜姐儿小裙子上系着的玉佩,突然十分嫉妒道:“喜姐儿是咱们家第一个得到皇上送礼的人。” 宋师竹瞧着是个祥云如意的玉佩形状,便高兴道:“皇上也盼喜姐儿一辈子平安如意呢。”又小心地把玉佩放进闺女腰上的小荷包里,若是她没认错,这应该是品相上好的帝王绿,相当值钱的那种。 宋师柏看着她的动作,似乎想起什么一般,突然哀嚎了一声,道:“我忘了把二叔舅舅和堂兄表哥他们也叫过来!” 他顿了一下,期待地看向宋师竹:“大姐姐,我现在把舅舅他们叫过来,皇帝还会见他们吗?” 皇帝又不是什么摆设物,说见就能见的。宋师竹嘴角抽了一下,因着喜姐儿在她怀里不住扭着小身子,她拍了拍她的后背,才道:“皇上就是过来咱们家看看罢了,应该不想见那么多人。” 刚才她从书房出来时,丘嬷嬷已经等到一旁小声汇报了一回,说是前院许是有些大人已经察觉出来,方才女宾那边多出了几个在女眷耳边窃窃私语的丫鬟婆子。 要是这时候二叔舅舅他们再离开,就太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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