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收雨歇后,她还在喘着气,封恒突然笑起来,胸腔的震动让她浑身都发麻。 这人被点了笑穴吗? 宋师竹被他笑得意识都晃晃荡荡地从半空中落地了。 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本春宫册,道:“你之前不是想看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宋师竹看了一眼上头男女交缠的画面,忍不住推了他一下,用眼神谴责睁眼说瞎话的混蛋。 封恒带回家的东西她都是有数的,这从大伯子的书房回来之后就摸出了一本春宫图,宋师竹想想都觉得明日没脸见封慎。 封恒将她拖到他身上趴着,笑得十分得意,提醒道:“咱们第一回住驿站的时候……”当时宋师竹坐了太久马车没胃口,他又察觉到她对大哥夫妻突然亲密起来的原因十分好奇,没办法之下,便用了这个消息引诱她吃饭。 宋师竹也回想起来了,接着心里便很囧。 封恒亲了她一口,暧昧道:“我跟大哥借了这本图册,之后要还回去的。咱们回京之前,要把上面的都学一遍……” 宋师竹越听越不对味,打断他破下限的私房话,道:“我有事情跟你说。” “你说。”封恒摸着她的头发,有些心不在焉。 宋师竹将他从她发上滑到她脖颈的大手按住,把今日童氏的事说了一遍。 封恒听得皱了皱眉,又看着她的眼睛,轻声笑道:“气坏了吧?”宋师竹在这些事情上就是个醋坛子,他不用想都知道,她当时肯定气炸了。 宋师竹点点头,带着点委屈地抱着他,道:“不过这种事以后只会多,不会少的。” 封恒感受着胸腔的温软,嘴角上扬,可听完妻子说的话之后,便沉默了下来。 宋师竹话说的一点精神气都没有,像朵蔫花一样:“我是信你只想跟我好好过日子的,可是你从秀才变成状元,踏上仕途之后,以后许多事情都是防不胜防。就算你不愿意,是被算计的,我心里也会难受。” 童氏这一回是禁不住露出马脚,要是她耐住性子一直潜伏下去呢,宋师竹不一定会在一年雇约满后辞退她。 她虽然觉得有人跟她抢闺女十分不爽快,可童氏当喜姐儿的奶娘还算忠心称职,就算是想要给闺女日后培养班底,她都不会把她打发走。 如此下去,有心算无心,还真说不准封恒会不会在哪天突然中招了。她那个金手指,很多时候是被动发作的,在封恒的事情上也是时灵时不灵,只要童氏得逞了一回,宋师竹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大抵就是会跟如今的二婶一般,明知道丈夫是被算计的,理智上能通融,感情上却难以容忍吧。 许是残留的酒意突然上脑,想着幻想中的那一幕,宋师竹这一刻的心跟一脚踏进踩不见底的湖水一样,憋得厉害。 她心脏揪揪生疼起来,眼泪突然也是一抽一抽的。 封恒沉默了一下,拍了拍她的后背,道:“你想我怎么做。” 宋师竹吸着鼻音摇了摇头,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只是想给封恒打个预防针。 她就是想让封恒知道她对这种事的态度,这样他自己才会重视起来。 封恒叹了一口气,将独自难受的妻子抱在面前,用指腹拭掉她眼角的泪水,在她脸上吻了一下,道:“你放心吧。” 宋师竹的意思他明白,就是想让他以后在外头应酬交际时,给自己做个金钟罩。这是先提醒他,要是罩被破了,家里就要跟着地动山摇起来。 封恒笑了笑,这机灵劲,他还以为她还在为童氏的事吃醋,没想到她已经想到把以后的漏洞给堵上。 宋师竹把他这句“放心”在心里品了几回,安心下来之后,又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为没发生的事情,哭得这样认真十分矫情。 不过她还是坐起身来,严肃地确认了一回,封恒哭笑不得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还想我怎么保证?” 好吧,宋师竹摸了摸额头,闭上眼踏实地睡着了,她今夜喝了不少酒,早就困得不行了。 只剩封恒,看着她一下子就睡着了,起身任劳任怨地帮她清理,又用热帕子帮她擦了擦脸,接着才吹灭了烛火。 他一上床,宋师竹便循着热度,下意识地依偎到他怀里,封恒听着外头树枝被冷风打得噼啪作响的声音,想了一回白日的风光无限和此时的温暖平静,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来以后想要家里安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