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竹忍笑道:“没事,我回去肯定跟我爹和祖母说一说他的罪行,保管让二堂兄被人谴责到底。” 宋师竹也才知道宋二郎是如何说服冯氏。 真是打蛇打七寸。冯氏多年没有回过家乡,今年家里好事颇多,宋二郎便以此为由,撺掇他娘到外家坟上看看,冯氏被他磨个几回,也是意动了。 结果便导致朝考后这两日,即使宋二郎考上了庶吉士,家里都无人为他庆祝,众人都觉得他是个黑心肝,就连宋文朔看儿子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宋文朔看宋二郎还要为自己找理由,立时便转过身,帮着冯氏理了理斗篷上的系带,才道:“帮我在岳父岳母坟前多上几柱香……不用担心家里,照顾好自己便是。” 冯氏点头应下了,又对大儿子小儿子道:“好好上学读书,今年过年的章程,我都跟管事说了。你们分工合作,正好让娘看看你们的本事。” 二儿子把他大哥小弟得罪得这么狠,要是她不出声,肯定还得在这里掰扯好久。冯氏这几个月也是深深感受了一回儿子们的热情,温暖之余,也有几分头疼。 宋大郎和宋三郎面对亲娘的吩咐,都拍着胸口保证自己会干好。不过直到帆船远离码头,宋师竹还是能看到三人站在原地,宋三郎不断地挥手道别,手臂挥动弧度之大,宋师竹总觉得他待会回去之后一定得贴服膏药才行。 这回跟着他们同船回省的榜眼夫人看着这一幕,笑道:“宋夫人还真是好福气。” 宋师竹立刻就点头附和道:“我家的堂兄堂弟都是最孝顺的,家里家外人人见了都要夸一句。” 夏夫人忍俊不禁:“所以有这样的堂兄弟,封夫人也是有福气的人。”夏榜眼和状元在船头相谈甚欢,她也是有心上前搭话,没想到状元夫人的性子这么随和。 冯氏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也是觉得她这辈子所有的福气,就是生了这三个儿子。不过刚刚经历离别,她也没什么心思说话,只淡笑站在一旁。 深秋将冬,江风寒冷,宋师竹一边和夏夫人闲聊,一边也时时注意着冯氏的情况,见她拢了拢领口似乎是有些冷,便和夏夫人告辞,扶着冯氏进了船舱。 新科进士回家搭朝廷官船有优待,来回均能免费乘坐。总体来说比不上李家当时包的座船舒服,可宋师竹却觉得自在许多。 这一艘船会一路向北,经京陆渠在几个渡口停靠,宋师竹只希望江面不要那么快上冻,不然他们就得半路换乘马车,一路得耽搁多少时间。 早在封恒中状元后,宋师竹就算过了。丰华县靠近边疆,按照朝廷标准,这一趟加上来回时间能有三个半月的假期,要是出发早点,路上顺风顺水的,在家里能待一个半月左右。 为了能在家里呆久一点,宋师竹这一夜又把跟着她走南闯北的神牌摆了出来。 封恒洗漱完之后,把透着冷风的窗格子关上,转身正好瞧见宋师竹在牌位前嘴里念念叨叨的,神牌摆在香案上,随着江水起伏还有些晃动。 等她站起身后,他好奇问道:“这回又求了些什么?” “让老天爷保佑咱们顺顺利利,别再有突发情况发生。”宋师竹一字一句认真道。 封恒想了想,也认真过去上香磕头,宋师竹对他虔诚的态度点了点头,见他又先一步上床暖好被窝,心里就更满意了。 她掀开被子躺进去,封恒立刻就把她搂在怀里。脚尖一股暖意往上冒,宋师竹舒服地叹出一口气,转身看着他,道:“今日夏夫人跟我提了一件事。” 榜眼夫人想找她一块做北地的皮毛生意。 今日夏夫人知道她家乡靠近边疆,亲爹又是县里二把手后,立刻就热络了三分,说是琼州府皮毛的成色,比别的地方都好,格外保暖,价格还低,总之把琼州府夸了一遍,之后就提出一块合作的主意。 宋师竹管过铺子也试手做过买卖,就是不知道夏夫人为什么才认识就这么相信她。 封恒帮她掖了掖被子,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在京城买地置业吗,这也是个好机会。”他倒是知道夏夫人为何如此。 榜样夏思齐许也看出皇上的意思了。以往朝廷开科取士,江南才子才气过人,每回金榜都占绝对优势,可这一回几乎七成出自北边,皇上想要扶北抗南的想法,真是十分明显。 同是北地学子,夏思齐应当是想着提前抱团。 宋师竹听封恒解释了一回,还是有些犹豫。有个来钱的路子当然是好的,可做生意要权衡的事情甚多,货源销路门店和伙计还在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