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股他要黑化的意味。 祁和的求生欲让他不得不低头,换了另外一个更能让闻湛接受的说法——他想入宫请天子代为做主,选择日期。 在此之前,这事提都不能提,也不能宣之于众。 闻湛没点头同意,也没有摇头否认,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祁和现学现卖,用从司徒器身上学来的话,眼神水润,语气和软:“好不好,表哥?” 闻美人长叹了一口气:“谁让孤宠你呢。” 祁和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这让他情不自禁想起了就在几年前吧,女天子突发奇想,要给亲近之人亲笔在宫灯上写新年赐福,让闻湛来问姜老夫人和祁和想要个什么字。姜老夫人要了“身体康健”,祝自己、祝祁和,亦是遥祝天子长命万岁。祁和实在是想不到,就推脱说了个“全凭殿下做主”。 结果,转年上元节,祁和果然得了个写着“全凭殿下做主”字样的红色灯笼。 闻湛还一脸开心地表示:“真是拿乖乖没有办法呢。” 祁和:“呵。” 说起来,那宫灯呢?祁和凝眉想了许久。天子赐的宫灯肯定是不敢随意丢弃的,可是总看着这么一个写着“全凭殿下做主”的灯又实在闹心。祁和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那灯最后好像是被司徒小狗给“硬换”了过去。 那年司徒器也得了个天子的亲笔宫灯,大红的灯罩上,只单写了一个“荀”字,那是司徒器的小名。亦是司徒小狗的“狗”字来源。阿荀,阿苟,傻傻分不清楚。 当年。 姜府人来人往的花厅内,同为姻亲的祁和与司徒器面对着面,分坐在两把圈椅之上。当时他们还是两个腿够不着地可以偷偷享受晃jio乐趣的小豆丁。 怒目而视的那个,一把抢过了一脸无辜的那个的宫灯,又递上了自己的。嘴上还要嘴硬别扭地说:“这个小爷要了,以后好见你一次,笑你一次。” 想及此,祁和忍不住笑弯了一双眼,少将军还真是霸霸道道又可可爱爱呢。 第8章 花式作死第八式: 闻湛在祁和府上其实并没有坐很久,就起身告辞了,一国太子,能忙里偷闲的时间就只有这么一点点。 他对祁和表示:“待你我大婚之后,这样的日子决计不会长久。” “孤不会让你独守深宫。” “会对你很好、很好。” 想了想,闻湛又对祁和郑重其事的多说了一遍:“很好的。” 祁和听的心惊胆战,又害怕【回家倒计时】再增长,只能硬着头皮,想快点把闻湛送走。他根本不敢说什么“多坐一会儿吧”的客套话,甚至可以说是根本不敢说任何话。生怕这位神经病殿下再来一波骚操作。 两人一蓝一白,并排相携走出了画舫。 当候在远处的仆从上前跟在两人身后的刹那,闻湛的气质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还是那个他,又不再是他。 就像是一柄入了鞘的宝剑,看不见锋芒,也再没了凌厉,他突然变成了一个好似人畜无害版本的他。嘴上无笑,眼中却透着温和的光芒,就像是一团不谙世事的小太阳,始终散发着爽朗和煦的光。整个人都如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带着已然错过了被雕琢的最佳时机、只能一生如此的遗憾。连本来挺拔颀长的身姿,都仿佛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去。 但是偏偏闻湛这样伪装出来的弱气,并不等于让人不喜的懦弱,而是带着一派从小衣轻乘肥、养尊处优才能拥有的天真,眼底没有丝毫的阴霾。 毋庸置疑,这便是这大启的太子。若生在盛世,得遇良师,亦不失为一代守成明君。 在扮猪吃老虎这一块,若闻湛认第二,全大启就很难再找不出来第一了。 一行人前呼后拥地穿中庭,绕影壁,终于到了大门口,高大的门楣上,镶嵌着六个正六角形的户对,按照爵位品级彩绘着吉祥福寿的表示。 闻湛在雕刻着神兽与祥云纹路的萧墙前驻足,回身与祁和招手。 祁和还没有来得及爬上眉梢的喜悦,只能再一次放了放,遥遥与闻湛对峙,怀揣着侥幸希望今天能就到这里,再不生出事端。 但很显然,不可能。 闻湛再次出声,加重了语气,唤祁和上前:“君和,来。” “君和”是祁和的字,在他袭涂山君爵位时,由女天子亲自赐下。取“君子和而不同”之意。 闻湛私下里心情好的时候都喜欢叫祁和“乖乖”,一旦叫了字,那便是没得商量,甚至暗藏着一层“你若不过来,那孤就过去了”的潜藏之意。 祁和只能板着脸上前,仰头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