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直接将骂骂咧咧的表姨给打翻到地上。 这人先是一愣,旋即就势在地上打滚:“哎哟喂,不得了了。一个小辈居然也能动手打长辈了。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舅舅哎,你可得给我做主,看看你的宝贝外孙女儿哎。” 外公跺着拐杖站起来,气得脸上肌肉一阵抖动:“这还得的了,这还得的了。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了。” 许多连面上情都不愿意再给这位泥古不化的老人,冷笑道:“你的规矩真心好,眼睁睁看着外人逼疯你亲生女儿,你连个屁都不放。虎毒不食子,这就是你的好规矩。” 表姨在地上滚着,抱住许多的腿就要咬下去。 陈曦在她冲进门时又把小黑黑塞给了许婧,忙不迭跑到了她身后。此刻见状,他直接一脚踢了过去。他选择的角度极为巧妙,是踢在了她的下巴下方,表面上看就是嘴巴又合上了,一点儿伤害都没有,但实际上,两排牙齿差点儿没被撞掉了。 许宁在边上厉声呵斥:“你也有脸喊,一个长辈张嘴咬小辈,好大的规矩。” 表舅趁机将表姨给拽了起来,骂道:“你行了你,作不死你。你不张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他开口喊一直躲在人堆后面装死的表妹夫:“还不过来看着你老婆,你耳朵聋了,眼睛也瞎了啊。” 表姨的丈夫是个贼眉鼠眼相貌猥琐的男人,脑袋蹲在肩膀上,跟没有脖子一样,乍一看,像只土拨鼠。他讪笑着搓手:“啊哟,我们家一贯是我老婆当家做主。” 许多对这种一有事就把老婆推出去的男人厌烦不已。狗屁的平等,不过是不想承担责任而已。 许妈还在大喘气,眼睛像淬了毒一样瞪着自己的表姐,嘴里嘟囔着:“你走不走,不走我拿刀砍你。” 众人都觉得不对劲了。许妈的情绪实在太不对头了。许多也怕她妈真的应激性精神失常。 许宁从去年五月份起就搬到了自己跟许婧的住处来。许爸常年出差,跟她妈关系现在也稀疏平常的紧。家里始终一个人,连陪她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妈的情绪一直憋在心里头,时间久了必然发酵。 许多从某种程度上跟自己母亲的性格非常像。上辈子她也是这样,同事都说她脾气好个性温和,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是一直憋着憋到受不了的时候,她就彻底爆发了出来。如果不是她学过心理学,掌握了一定的心理调节方法,后来又寄情于宗教。她有可能上辈子就疯了。 情绪不稳定,是她跟她妈性格之中最大的共通处。 许爸终于动了,他一把拽起表姨往门口推:“你滚,滚的越远越好。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们家面前。不然我看见一次打一次。嘴巴这么脏这么臭,茅坑都比你的嘴干净。” 表姨的丈夫敷衍着拖许爸的胳膊,嘴上嚷嚷着:“哎,干嘛呢干嘛呢,这上舅舅家拜年还拜出是非来了。” 被点名的外公敲着拐杖大骂:“滚滚滚,都给我滚。我一个都不留,全都给我滚蛋。” 许多二话不说,拽着陈曦就往外头走。许婧许宁也跟上。许爸一眼也没看妻子,但后者这回半秒钟都没耽误,连身上的围裙都顾不上脱下来,跟害怕被抛弃的狗一样撵了上去。 三姐弟心里头都不好受。明明以前他们的妈妈也是在家里说一不二的人物,现在非得作的连自己落脚的地方都得低声下气了。 表姨夫妻也悻悻地往门外走。 李家的大门口砌了水泥台阶,大约有七八个阶梯。这是本地常见的建筑模式,房子地基要抬高,为了减少雨季地面还潮上霉的概率。 表姨夫照旧跟在妻子的身后,可就在他快踏上台阶的时候,着急忙慌的,竟然踩上一个本地小男孩经常蹲在地上打的玻璃球,称之为弹珠。他脚往后一滑,身体本能地往前倒,砸在了他妻子的身上,已经踏上第一个台阶的表姨就这么直直砸到了,脸重重地掼到了下面的石子路上。 因为年前下过雪,村里头怕雪化了泥泞的道路更加不方便出行,特意从采石场拖了碎石子过来铺路。 表姨摔得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直不起来,她丈夫也是摔得四仰八叉。 李成跟妻子见状就知道坏了。这在他们家门前摔成这样,起码医药费是跑不掉了。吴芬灵机一动,下台阶扶人的时候,就势也要摔一下。哪知道她落脚的最后一个台阶落了被先前摔倒的人带起的小石子。一个落脚点没选好,她倒下的时候直接脚就翻了过来。连许多都听到了那声轻微却清脆的“咔擦”声。 许家人对此视而不见。许妈原本想过去搭把手,但看到丈夫等人脚步也不停歇,吓得立刻缩回视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