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阿风应声,而这一次,似是要和齐王鱼死网破了。 “孟云卿,上马车。”他声音平静,分毫未见慌乱,也没有早前的阴冷。 孟云卿眼中氤氲看他。 他也转眸。 四目相视,孟云卿眼中氤氲便夺眶而出。 没有出声,也没有皱眉,只是鼻尖微红,眼泪簌簌跟着下落,也不眨一下眼。 这里不下三十个佩刀剑的侍从。 只要她一走,他是没有活路的。 “你真以为一把匕首,一辆马车就可以从怡园救人走?”齐王戏谑一笑。 宋景城还是没有搭理。 怡园中又有侍从慌张跑出来:“池大人,园中的马匹全都被人下了药,都躺在地上,动不了了……” 池唤眼中一怔,看向宋景城。 “上马车。”宋景城重复,语气平静得毫无波澜。 “表姑姑……”沈婉婉在怀中唤她。 她才回神,一步一步,抱着婉婉往马车上走。 齐王悠悠开口,笑道:“宋景城,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宋景城哪里会应声。 只是看到孟云卿抱着沈婉婉上了马车,才道:“阿风,走。” “大人……”阿风满眼通红。 他这一走,只怕就再也见不到宋大人了。 “记得同你说的话,”宋景城大喝一声,“走!” 阿风咬唇,含泪勒紧了缰绳,“啪”得一声扬鞭落下,马车向前驶去。 宋景城目送马车远去,先前眸间的古井无波,才作稍许松动。 孟云卿掀起帘栊,透过车窗望他,衣襟被眼泪染湿。 马车并未行远,她还能看得见他的脸。 那张既熟悉,又陌生脸,曾今好似烙印般刻在心底,却被她用簪子一寸寸毁去。 时至今时今日,她都不想再去回忆的脸。 就在她眼前渐渐远去,慢慢模糊,却在她眼泪盈满之际,忽得弯眸,勾起多年前那幅温文如玉般的温暖:“锦年!” 孟云卿猛然一怔。 锦年? 她蓦地起身,看向车窗外。 而这最后一声,却伴随这最后一眼,在街巷拐角处消融殆尽。 (第二更瞑目) 齐王嗤笑:“原来不是为了定安侯府,是为了佳人。” 宋景城敛了眸光,看向他时,多了几分凌冽。 齐王继续笑道:“我刚才就说过,你真的以为一把匕首,一辆马车就可以从怡园救人走?” 言罢,看向池唤。 池唤会意,从袖间点燃一颗信号弹,射入空中。 宋景城拢紧眉头。 齐王冷笑道:“宋景城,我识你是人才,刚才也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把自己逼上死路的。我既然敢把人藏在怡园内,又岂会让轻易一辆马车就能走得出去?” 不远处,孟云卿尚在怔忪。 怀中搂在婉婉,眼神里却空洞无物。 忽得,听见弓弦拉开的声音,继而“嗖嗖”两声,便是马受惊的嘶鸣声音。 连带着马车都跟着马匹的跺脚而停下来。 孟云卿心中一惊,透过窗外看见齐王府的侍从持着弓箭围拢在马车四周。 箭在弦上,顷刻便可将马车射成马蜂窝。 “表姑姑!”沈婉婉惊恐出声。 孟云卿抱紧她,垂眸。 怡园外,宋景城只是看齐王,没有说话。 齐王就道:“本王最是怜香惜玉,原本孟云卿也不必死的,可惜了,这次留不住了。方才那枚信号弹后,凡是没有持我令牌,却出现在怡园往来道路上的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