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几日了,总算盼着侯爷回来了。” 容觐分明还在宫中,却特意让人将他先领过来。 遂又想起那封:“救急,又来了个小祖宗”。 只怕又是个烫手的山芋。 段旻轩头疼:“还是羌亚国中的?” 东宫亲信摇头:“属下也不知晓,不过,听来貌似不是羌亚的……” 听来? ——这个词语用的有些悬乎,段旻轩幽幽看他,好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这名东宫亲信意识到多话了,便又拱手低头,一语带过:“侯爷,太子殿下有嘱咐,我等都不可以进入,侯爷见谅。” 段旻轩知晓再同他多说也无益,只得伸手推开了眼前这扇朱红色的大门。 大门严实,四围的宫墙又高,苑内的花草树木自行生长着,杂乱无章的,也没有多少人打理。应是东宫譬出来的禁地,这样的地方少有人踏足,人藏在这里也隐秘。 大门内往里走不久,就有一处屋子。 屋外守着一个宫娥,宫娥手中还端着饭菜托盘,托盘里满满的,看模样应当是才从屋内出来。 宫娥见到他,就似见到救星一般:“宣平侯。” 这宫娥应当也被折腾得不轻。 连饭都不肯吃,难不成要寻死寻活? 还真是个烫手的山芋,段旻轩就问:“什么都没吃吗?” 宫娥看了看盘中,尴尬道:“就吃了些甜点。” 呵,看样子不会寻死了,能专挑甜点吃,那说明绝食也绝得没那么彻底,有些意思。 “奴婢再去取些果子来。”宫娥福了福身,见他点头,才低着头快步离开。 屋内很安静,又只隔了一扇门,想来他同先前的宫娥在说话,屋内的人当是在竖着耳朵听。他就也不急,慢悠悠寻了门槛处坐下,摇了摇手中折扇。 好容易才让福伯将阿媛安置到西郊别苑,他不管容觐口中的小祖宗是何人,断然不能再往侯府里面塞了。 马车上,他一连想了好几日。 思来想去,这等难题,也只有祸水东引了。 他也不着急进去,等宫娥回来最好。 一个阿媛就已经让他头疼得很,他是能躲多远便躲多远。 结果他半晌不进去,屋门却自内向外打开了。 他心中一叹,又是个不消停的。 缓缓移目,挂上一脸不耐烦的轻视模样,回头看她。 只见那屋门穴开了一条缝,里面凑出来一个小脑袋,东顾西盼,看了半晌才看见坐在门槛处的他。 那双脑袋上的小眼珠利索转了又转,眼眶里还是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才停下的。 本是好奇打量他,却又明显似被他脸上那幅不耐烦的模样吓了一跳,随即眼泪吧嗒吧嗒就掉落下来,根本止不住,扯开嗓子就嚎啕大哭:“呜呜……!#¥%%*!(我想回家)” ——“救急,来了个小祖宗!”段旻轩眼下算是真正才读懂这封信的含义。 还果真是个“小祖宗”! “别哭了。”他不懂如何哄小孩子,尤其是这种八九岁的小丫头。看她身上的装束并非周遭几国,更不像羌亚的,应当是草原上哪个部落的。 她说的话他也不懂。 只是这丫头精神头确实好,片刻动静,边哭边闹,声音越来越大。 难怪容觐会头疼。 不知道这又是从哪里弄来的“祖宗”! “别哭了,听到没有!”这回声色严厉了些,更不似先前那般好说话,他原本就一脸不耐烦的模样,加上这等严厉语气,那丫头也不知听懂没有,反正果真往回一吸气,哭声骤然停了下来。 眼巴巴地看他。 段旻轩心中微舒,看来,是找到了克敌之法。 可好景不长,须臾,小丫头看他吼了一番也没有作何,便又扯开嗓门,十倍与早前的音量开始哭起来。 竟比老爷子的狮子吼还要恼人几分。 段旻轩伸手捂了捂近处那只耳朵,只觉都要聋掉。 这要是让他领回侯府去,侯府只怕不得安宁。 “!#¥%*(我要见阿爹阿娘)……” “!#¥%*(这里的东西也不好吃)……” “!#¥%*(这里的人还这么凶)……” “!#¥%*(我要回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