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乐洋!我去你的!”秦双双怒吼,“这次的事情办不好,谁给我兜?你吗?你愿意吗!现在我也不是让你帮忙兜麻烦,坏事都由我来做了,你就帮我去叫个人都不愿意么?!” “愿意的。”蒋乐洋扔下这句话,拉开了门。 秦双双深呼吸一口气,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喊住了蒋乐洋:“我们那个外援呢?高穹呢?怎么哪儿都不见他?” 此时的高穹正在危机办后面的巷子里寻路。 他察觉到了章晓的精神体气息,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极其突兀地落在了危机办附近。 高穹对危机办后头的密集小路完全不熟悉,他跑到这里,转了十几分钟,仍旧没有找到准确的方向。 章晓就在附近,他知道。那只小叶麂已经很虚弱了,他需要自己。 跑过一个拐角,高穹站定了下来。他分辨了片刻自己的方位,决定不走路了,直接翻墙过去。 他爬上一面污浊油腻的矮墙,落在堆满了云吞和云吞面的厨房里,然后在厨房女工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走出去。 鲁记云吞面的铺子很小,脏兮兮的,高穹弯腰跨出门口,终于发现自己离章晓更近了。 “你可以站起来吗?我帮你吧?” 在巷子与巷子的交叉路口处有一个门窗紧闭的五金店。此时穿着“鲁记”围裙的高大男人正弓腰对瘫坐在地上的一个人说话。 “扶着我,哎,还是我搀着你吧。对对,牵着我的手……” 鲁记的老板热情万分,但他还未拉着那虚弱的青年站起来,便已经被从后面冲上来的一个人截胡了。 高穹把章晓从地上一把拽起来,甚至没有好好打量,先把他紧紧地抱入了怀中。 他的力气太大,章晓发出有些不适的嘟囔,但高穹并未放手。他的心跳快得像是刚刚完成一场万米长跑,浑身的肌肉都僵硬着,尚未从失去章晓的惊悸与恐惧中恢复过来,失而复得的狂喜又让他愈加激动。 鲁记的老板已经看到了高穹的臂章,上面是他几乎每天都能看到的危机办的标志。他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两位都是特殊人类,顿时急急退了两步,匆匆转身跑回了铺子里。 “他手那么脏,那么黑……”高穹揉着章晓的脑袋,恨恨道,“他居然摸你!” “……他只是想把我扶起来,想帮我……” 章晓一句话没说完,高穹低头把他吻住了。 巷子卫生条件不过关,地面和墙角长满了青苔。章晓方才坐在地上,背上和屁股上都沾满了湿漉漉的碎屑。高穹初始以为他身上的湿气都是在这里沾上的,但摸到他汗湿的头发和冰冷的脖子才发现,是章晓本身在出汗。 他心中满是恐惧,又满是庆幸,像是失去了珍宝,又意外重获,纵使用这世界上所有的语言和词句都无法表达他内心狂喜的百分之一。 他毫无章法地吻着章晓的嘴唇,吻他的鼻尖和额头。章晓抚着高穹的背,渐渐发现有些不对劲:自己脸上有点儿湿。 他吓了一跳:“高穹?” 高穹没声没息地哭了,或者说他只是抿着嘴,流了眼泪。原本是不打算让章晓看到的,被他发现之后,高穹连头都抬不起来,只是更紧地抱住了面前人,又羞又愧地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左右摆头来擦眼泪。 章晓这颗心完全软塌了下来。他觉得无奈,觉得甜蜜,还有点儿心酸和凄楚,随即对这位抱着流泪的高大男人生出了感激和怜惜。 “我回来了。”他小声在高穹耳边说话,手指轻轻抓挠着他的头发,“别哭了,我回来啦。” 高穹很嘴硬:“不是哭……因为映刻效应,所以……总之不是哭。” “对,都怪印刻效应。”章晓表示了肯定,“高穹同志革命意志坚定,怎么会哭呢?” 高穹在他肩上蹭干了眼泪,抬头看着章晓。 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把自己刚刚说的话又推翻了:“不,我是哭了。不是因为映刻效应……我怕,我想你。” 善变的男人。章晓被他的话弄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忙推了推他。 高穹盯着他的眼睛,眷恋又亲热地吻他的眉毛。 “我一定很爱你。”他用章晓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袁悦说我可能是疯了,我会这样,一定是因为很爱你。” 章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