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久久原本好好的心扉,登时软的一塌糊涂,执笔就给他回起了信,说起了自己今日的情况,但她承诺,尽快完成自己手边的事情,赶回去见他。 让他也安安分分的在呆在明璃国,做好他的摄政王。 明璃国的帝师一脉,显然不会让他轻松。 下午,秦毓质终于忙完了军务,领着一壶酒坛子,来寻慕容久久,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山坡,道:“走,请你喝酒。” 慕容久久失笑:“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秦毓质浑不在意的一笑,颇带了几分过去的洒脱,“走还是不走?” “走。” 二人很快离开了秦军大营,朝着不远处的小土坡走去,而站在那小土坡上,才发现,秦军大营,竟是一览无遗。 此刻正值冬日,四下茫茫,猎猎的吹起二人的衣袍。 秦毓质半点没有顾忌,直接席地而坐,朝慕容久久丢了一个酒坛子,然后自己捧着另一个,自顾自的饮了一口,似乎这酒极烈,她表情立刻变的别扭,却又坚持着咽了下去。 才道:“阿久,这次见我,可觉的我变了许多?” 慕容久久点头,“自然变了许多。” 曾近她以为的天之骄女,变得如今这样,这样……一时她竟是形容不出好坏,只得苦笑。 因为于一个将军而言,秦毓质做的已经很出色,足以让她在青史上留下一笔,但于一个女子而言,未免又太过清苦了。 秦毓质自是看出了慕容久久的心思,面上笑意也染了几分苦意,口中徐徐而道:“我父王是个极重情义的男人,他一生只娶了我母妃与侧妃两个女人。” “但所有人都知道,父王独爱我母妃,至于侧妃,似乎很多年前救过我父王,是我父王一直都很亏欠的一个人,不过那个女人似乎也知道这些,平日不争不夺,很安静的生活在秦王府。” 这是秦毓质第一次说起自己的家事。 慕容久久静静的听着。 就听秦毓质话锋一转,道:“知道我秦王府的前身是什么吗?” 不过她显然并不打算看慕容久久表态,仰头饮了一口烈酒,继续幽幽的道:“当年轩辕朝覆灭,无皇权更替,天下陷入一片分裂,当时我秦王府便是雄踞一方的前朝贵族,但随着各种势力的整合,终究还是没能敌得过冬月的势强。” “原本秦家无降将,但冬月皇室当年为了兵不血刃,许下各种优厚的条件,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秦王府祖先,看重的并非什么所谓的条件,而是一方百姓的安宁,所以我们最终做了降将,赐封秦王府,成为冬月史上,势力最为雄厚的王府。” “但是,秦王府先祖没有料到的是,我们做了降将,但与冬月的真正战争,却才刚刚开始,是各种见不到血的争斗……” “他们忌惮窥探我秦王府几乎长达百年之久,他们表面厚待我们,各种恩赐,但暗中却在不断的瓦解着我们……或许做臣子的姿态,就该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从我爷爷那一代,就开始对冬月表露着我们的忠心,我们是降将,我们没有资格对冬月过高的要求什么,我们只想世代的存活下去,但是……” 说到这里,秦毓质的神色中,终于有掩饰不住的痛苦之色,流露而出。 此刻她早已不是冬月慕容府,那个傲娇桀骜的秦毓质,她抱着酒壶,略显萎顿卷缩的身子,让她如一个迷途的孩子,不知前路在哪里。 而这样的话,她大概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一直的压在她的心里,积压的久了,一旦爆发出来,难免要加倍的痛苦。 慕容久久不是一个善于宽慰人的人,她只得这样站在她的身边,任凭寒风自二人的身边凛冽而过。 “阿久,你知道吗?我们这一代秦王府的子息,十分繁茂,在我的上面,有五个哥哥,他们各个都遗传了我父王的骁勇,且都性子极好,他们共同的爱好,大抵就是宠着我,因为我是秦王府,唯一的女儿。” 良久,秦毓质平复了自己情绪,话题继续道。 秦王府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