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暗哑的男音,自她的耳测响起。 明音公主扭曲的面上,霍然一僵。 “师父。” 她失声低喃,仿佛惧怕着什么一样,转身就跪在了地上,就见,她的跟前,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高大男子。 徐徐的夜风,自男子的头顶的兜帽划过,隐隐露出了他棱角分明的下颚。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玉魂一族,不可随意用邪术害人,否则必遭天谴,你为何不听?” “明音……知错了。” 原以为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却不想根本没逃过师父的耳目,明音公主有些失魂落魄的仰起头。 黑袍男子,凝望着伏在脚下的少女,良久,幽幽的叹了口气,“为师并没有怪责于你,只是想让你明白,以邪术害人,终有一日还是要降责在你自己身上的,今日你看别人葬身火窟,来时说不定便是你自己葬身火窟,天理循环,我们逃不过的。” “那为何师父还要传徒儿术法?” 明音公主忽然有些可笑的问。 似乎这便是黑袍男人,始终纠结的地方,他长声一叹,“凡人以血脉传承,我玉魂族以魂魄传承,你虽与我非亲非故,但却是天生的玉魂族人,传承不可断。” 否则愧对先祖。 这便是他明知这术法不正,却依旧还是要寻找传人的原因。 明音抬眸,望着黑袍男子,淡淡质问:“那师父呢,明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为何还要在父皇的身上种邪?” “这是为师自己的事,你且管好自己的因果,你还年轻,”黑袍男子的声音,无波无澜,言罢,他转身欲走。 但没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继续道:“明音,听为师一句忠告,楚稀玉,绝非你表面上看到的样子,休要在执迷了,否则泥足深陷。” “什么?” “……那是他楚王府,世代都必须背负的宿命。” 目送着黑袍男子渐行渐远的背影,明音公主微微有些不甘的咬紧了唇畔。 …… 含元殿。 安排鬼医花千叶今晚下榻的宫殿,此刻已然是灯火通明,当受伤昏迷的楚稀玉被抬进来,并且得知,这才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 慕容久久竟就接连遭了两次袭杀,鬼医当即便瞪起了眼,甚至就连刚才安歇的成坤帝,也被搅闹的起来。 “到底发生了何事?” 慕容久久今晚虽连受了两次惊吓,但身上却并没有受大伤,当即她就将今晚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就都说了出来。 这时,里屋,鬼医已经将楚稀玉胸口中的断箭取出,被宫人用托盘,呈出来给成坤帝过目,就见锋利的箭尖上,满布刁钻的倒刺,令人见之惊心,可想而知这扎在肉里的滋味。 不过这箭头最醒目的,还要莫过于,上面豪刻的一个‘昔’字。 “陛下,不好了,刚才在御花园北侧的泥泞里,发现香嫔娘娘的尸首……”这时一名宫人匆匆来报。 结合了刚才慕容久久的说辞,傻子都能想到谁是凶手。 饶是成坤帝是个中庸自持的皇帝,可袖中的拳掌也握的咯咯直响,面上更是有青经窜起,“这个逆子!” 此言,不可谓是咬牙切齿。 慕容久久偷偷看了眼成坤帝的表情,心中便知道,太子的嗜血嚣张,不可能不引起成坤帝的忌惮和愤怒。 毕竟天底下可没几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儿子,不停的玩弄杀害自己的小妾。 那个香嫔不是第一个,怕也不是最后一个。 只是她不懂,太子如此嚣张残忍,他就真的没想过后果吗?君昔看上去可不傻,还是说…… “下去吧。” 她的思绪很快被成坤帝恢复平静后的声音打断。 然后,猝不及防之下,慕容久久猛然迎上了成坤帝,略显犀利的目光,直直的就射向了她的眼底。 这还是第一次,领教这个帝王严厉的一面。 但慕容久久只是低了低头,并没有如寻常人那样的诚惶诚恐,淡淡道:“陛下放心,今夜之事,臣女必然守口如瓶。” “阿久丫头……” 这时鬼医终于从内室内走出,有些关切的问:“你们刚从火窟里出来,你可受伤?” 慕容久久苦笑撩开小臂上的灼伤,道:“徒儿这点小伤,跟楚稀玉的比,简直跟挠痒痒的似得。” 想起刚才在漫天火海中,自己几乎绝望的时候,楚稀玉冲进来用他的后背,帮她挡火的瞬间,说不感激是假的,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