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派的上用场。我是想着,无论书上学了多少东西,到底还是得去亲身做了才知道区别。但张焘年纪不大,研制火器是个危险的事儿,恐会受伤。我怕振之心里舍不得。” 朱轩媖将他拉下来躺着说话,“奴家看李振之也不是那等不通情理的人。眼前可是个大好机会,往后张焘有了经验,再回京谋个官职,若正好碰上朝廷拨款研制火器,岂不是大好的前程?” 她挨着徐光启,幽幽道:“别说他了,就是你,奴家也舍不得。可有什么法子呢?”她声音越来越低,“那日奴家同姝儿说话,她都哭了,对奴家说现在父皇和二皇弟过得有多难。奴家虽不再是天家女,可仍是这大明朝的百姓,听了心里也不好受。” “闻说沿海百姓深受海寇侵扰,奴家也想去看一看,若能帮上忙,也帮一把。都道是有志者事竟成,我们夫妻齐心协力,难道还有做不成的事?”朱轩媖把下巴搁在徐光启的胸上,“到时候夫君可不许拘着我整日在家里头。” 徐光启笑道:“你想去,只管去便是。我当年就想着带你去看看这大明朝的山山水水,可惜多年下来,竟叫家人绊住了脚。” “有你这话便成。”朱轩媖心满意足。 史宾听徐光启答应了自己一同前往漳州,先是一愣,上门求了多次,都不见答应的事儿。继而一喜,向徐光启再三作揖,“途中琐事,尽有我安排。”又听徐光启说,会带上家眷及两个学生,当下拍着胸脯保证,“到了漳州也一并安排妥当。” 朱轩媖送别了两个儿子,带着女儿坐上前往漳州的马车。等出了京城,又走了一段,她忍不住撩开帘子,探头去看外面。 多少年了,她竟然走出了京城。自己在这里出生,长大,婚嫁,生子。本以为此生也会在此走完一生。 现在却出来了。 马车渐渐飞驰起来,京城的城门被远远甩在后头。所有熟悉的一切都越来越远。 朱轩媖深深地呼吸着,心情越来越雀跃。 其实天空和京城里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在朱轩媖的眼中,就是比原先的要清澈,要蔚蓝。就连飞过的鸟儿,看起来都比在京中的要更自由, 朱轩媖看了好一会儿风景,直到徐光启怕她吹风头疼,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了帘子。她看着身边的那个女儿,不仅想,如果往后,一个女子可以自由自在地想去何处,就去何处,那该有多好? 就像姝儿那样,想做什么,就能做成什么。无惧身份的拘束,也不怕世人的嘲弄。 朱轩媖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笑嘻嘻地看着女儿们玩闹。从来没有过的,这样好的心情。 徐光启看了好一会儿,而后问道:“东西都备齐了吗?福建与京师不同,在海边,潮湿得很。祛湿之物可都带着?那里蚊虫也多,仔细别叫孩子给毒虫咬了。” “都备下了。”朱轩媖歪着身子,蹭到他怀里,“特特上义学馆买的药。” 徐光启还不放心,“那轻薄的衣物可备下了?” “都有,都有。”朱轩媖踢了踢脚,“奴家办事儿,难道还有不放心的?” 徐光启不敢说自己不放心,只能道:“果真是老了,样样都记挂。” “可奴家偏爱老成的人。”趁着女儿不留心,赶紧翻开徐光启的掌心亲了一下。 徐光启被闹得手心痒呼呼的,伸手去抓朱轩媖,却抓了个空——人早就躲在远远的角落里头冲自己笑。 宫里,郑梦境拉着朱轩姝正说着话,“这么说来,媖儿也跟着一道去漳州了?”不免有些担心,“那么远的路,也亏得徐光启放心。”又叹,“当年孝端娘娘走的时候,我就答应了她,必会好好看顾媖儿的。现下这般远的路,真是……” “母后替大姐姐看住了义学馆那两个小子不也成了?”朱轩姝笑道,“儿行千里母担忧,现在是大姐姐行了千里路,可心里头还不得记挂他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