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轩姝鄙夷地斜睨了他一眼,“说的好似你带过孩子一样。倒像个老嬷嬷。” 朱常治不服气,“二姐姐要不信,我们就来比比,看看以后媁儿更听谁的话。” “谁跟你比这个,无聊。”朱轩姝吩咐宫人去烧好热水,备下可口的饭菜,“这几日你一定没好好洗过澡,也没吃顿好的。你自己闻闻自己身上的那股味道,臭死了!” 朱常治扭头不断嗅着自己衣服,“有吗?我怎么闻不出来?” “久居兰室而不闻其香,”朱轩姝走在前面,语调拖得老长,“久居鲍市——自然不闻其臭啦。笨治儿。” 朱常治没急着反驳,皱着眉拼命嗅着身上的味道。自己真有二姐姐说的那个味道?为什么他就是闻不出来?难道鼻子坏掉了?! 备好热水的太监过来报了一声,“殿下,可以入浴了。” “哦。”朱常治飞快地跑进屋子,把自己泡在浴桶里,舒服地喟叹一声。 没关系,反正皇叔父一定比自己更臭。 和弟子一起吧账给算好了之后,朱载堉给自己放了一天假。说是休息,脑子还是转个不停,一直在想后头的事。 银子的事解决了,学子……当也不会少。而今唯一可虑的便是先生了。算术、历学、天文,这些自己和徐光启都能教,他们经改历之后,也算是大明朝小有名气的人了,并不怕有人提出异议。 只是这些都是旁门左道,科举并不考,真正要紧的还是八股文、无韵文。 朱载堉自己偏好于心学,所以私心请了而今有些式微的心学大儒李贽,暂时也并没有请理学先生上课的想法。有韵文,便是诗作了,放眼当今,虽有几个颇负盛誉的,不过在他看来水平并不高,无法与先前王世贞等人相提并论,便是请了来,也是误人子弟。 无韵文请何人前来,朱载堉想了很久。他一直很喜欢归有光的文章,认为其是明朝无韵文第一人。可惜归熙甫已是驾鹤西去,朱载堉没法儿跟菩萨和阎王爷抢人,只能将目光投向现今文人之中。 请谁好呢? 朱载堉想了许久,最后将打上了朱常溆的主意。他现在已是白丁,入不得宫,自然也见不着贵为太子的朱常溆。不过自己身边的这个小苦力倒是可以跑跑腿,当个传话筒。 朱常治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自宫外回去,就跑了趟慈庆宫,不想扑了个空。 单保躬身回道:“回殿下的话,小爷今日还未曾回宫来呢。” 朱常治一愣,这些日子他都是晨起出宫去干活儿,到了宫门快锁了才回来的,都不知道自己兄长最近在做什么。他有些懊丧,早知道就先差人问一下了,倒是白跑了一趟。“可知皇兄眼下在何处?” 单保略一犹豫,“兴许……在启祥宫。”近来他近身服侍太子的时候,经常听到小爷嘴里嘟囔着“藩王”、“除籍”之类的话,大抵是削藩出了些状况。若是如此,那最近应该都在启祥宫同天子一起商讨如何解决。 朱常治叹了一声,“我知道了。”脚下一转,又往启祥宫的方向去。 倒还真让单保给说着了,朱常溆的确是和朱翊钧一起讨论这事儿。他们也没让阁臣来,只自己先细细想了法子,反复推导,看是否可行,会受到哪些阻力。两个人忙得连晚膳都没用。 马堂在殿门外禀报,“陛下,太子,五皇子殿下来了。” “那今日就先这样吧,我们明儿再商量。”朱翊钧尚觉得意犹未尽,“让五皇子进来吧。”他边说边将乱糟糟的桌面给信手理了下。 殿门一开,朱常治就忙不迭地进来,“父皇,皇兄。” “治儿刚回宫?”朱常溆打量着弟弟的衣服,眼尖地看到他衣摆上沾着的泥巴,“可曾用过膳了?要是没用过,就留下同我和父皇一道吃吧。”说着向朱翊钧看去。 朱翊钧点点头,并未出言反对。 朱常治揉了揉肚子,“是没吃过呢。”他绝对不是因为皇叔父还有身边伺候的人做饭手艺太差才不吃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