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骗俺。俺说了,也还是在大牢里关着。” “还记得是谁同你说的吗?”张位凝神细问,“现在可还能认得那人?” 张差摇头,“那人是夜里头来的,说是明朝会带俺去认宅子,旁的都摇头,到了第三所宅子点头就是了。隔着窗,俺也见不得人。” 目光全都聚焦在了唯一和刑部相关的刑部主事上。他挨不了,当下便跪了。 “把人带回去。”朱翊钧示意陈矩上前领人,扭头望着阁臣,“现在,可能说皇贵妃与此事无关了?” 郑国泰早在上个月就去了江浙,京里郑宅留下的妻儿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事情一发生的时候就打探过了,近日一家子全回大兴去了。宋氏的老父过世,去奔丧。 硬要攀扯是郑宅留守的下人干的,倒也说得通。只太过牵强了。何况郑家因郑梦境之故,并不与其他太监交往甚密,上哪儿去找太监来养着张差。 朱常溆望着离开的张差,心里默默念着。京里头,有水池有高树的大宅子并不多,若真是如他所想,这件事怕是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他领着弟弟们起身向父亲和朝臣们行礼,转进了里头。 郑梦境也在里面苦思冥想,她觉得张差口中的宅子,倒是与武清伯府的清华园有几分相似。 但这话不能随意说出口,那可是慈圣皇太后的娘家。朱翊钧再不喜欢舅家,再对母亲有微词,面上却还是留了几分情的。 “母妃。”朱常溆向郑梦境拱手。 郑梦境望着他,“溆儿,洵儿,你们曾多次出宫。依你们看,这宅子像不像……”她比着“清华园”的嘴形。 朱常溆点头,“我也这般想。” 朱常洵和朱常治一头雾水,不知道母亲和兄长在说什么。 “既如此,我心里就有了底。”郑梦境舒了一口气。前世的梃击案,她就觉着奇怪,现在虽提前了,但还是张差这个人,大抵就不会有错的。 朱常溆正欲说什么,就听外殿朱翊钧发了火,“此乃朕家之事!” 里殿的母子五个叫这震天响的声音给惊着了,抖了抖身子。 “父皇好大的火气啊。”朱常治往郑梦境怀里靠去,想着这样的无妄之灾可千万别朝自己身上招呼。反正都已经证实了不是翊坤宫的人干的,他们自然是清白。 郑梦境抱紧了孩子,心思转得飞快。事发至今,慈宁宫还没有动作,皇长子也好似没什么反应。大约他们二人都不知道,当是底下人干的。武清伯府是跑不了了,只不晓得王淑蓉的家里人有没有掺一脚。 朱常溆因接触了外朝,想的就要比她多几分。偷了牌子的文吏是江西人,如今外头立着听训的那个刑部主事也是吴地的。近来三吴士绅可是在朝中势起啊。 东林党三个字跳入他的脑海。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这是东林书院门前挂着的由顾宪成所撰的对联。 京中的风雨,自然要入耳,读书人不就为了货与帝王家么?不了解朝堂动态,又如何拜对了庙门。家国天下事,除了天家还能有哪一个是能全都沾上边的?自然要对着天家使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