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被越过去了。多年以她意见为主已是习惯成自然,一朝改了,便浑身不自在。 “是我来晚了,幸好有姐姐在,将事儿都安排妥当。”李太后笑吟吟地过来,王淑蓉在一旁搀着她。 陈太后听出话中的机锋,并不硬碰硬地对上,只当自己没明白。“事急从权,我担心德妃有恙,是以稍作安排。” 李太后点点头,看着陈太后退居一旁,在侧首坐下,心中满意了。她扬声问道:“张宏何在?!” 张宏立于一旁,闻言几步站了出来,弓着身子听慈圣太后娘娘的训。 李太后对张宏非常不满,无比怀念昔日冯保还在的日子。冯保与张宏不同,他自进了裕王府后便紧紧抱着李太后的大腿,入宫之后举凡朱翊钧有任何异举,皆会禀告。张宏是派了人前去说明,但说了个囫囵,并未细表究竟发生何事。 对李太后而言,这种无法掌握全局的感觉非常难受。 “陛下呢?究竟发生了何事?你速速说来。”李太后并不坐下,立在廊下居高临下地盯着张宏,试图以威势压得张宏不得不说实话。 张宏并未受此影响,将事情据实以报,只不过把缘由往李德嫔御花园邀朱翊钧饮酒上面推了推。 李太后闻言大怒,当即进里殿去找朱翊钧。见穿着明黄色常服的长子正醉醺醺地睡着,当下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去拿醒酒汤来,给哀家灌下去!” 夫人彭金花立即便领命,叫了翊坤宫不当事的小太监带自己去小厨房,亲自煮醒酒汤。 李太后粗喘了几口气,把心定了一定。料理完亲儿后,便将方才扔到角落里的李德嫔给拎了出来。 “德嫔有违贤淑之道,禁足一月。” “诺。”张宏领了命,当下叫人上李德嫔那儿去关宫门。 诸事料理妥当,就等郑梦境生产了。 与陈太后不同,李太后虽然也担心郑梦境,却是心思更多地放在了皇嗣的身上。她倒不甚担心郑梦境所生的会是皇子还是皇女,哪怕事后朱翊钧心怀愧疚而晋封皇贵妃,王淑蓉所出的朱常洛还是占着个长字。只要王喜姐生不出嫡子,立嫡立长一句话就能压死郑梦境。 朱翊钧被灌下了两大碗醒酒汤,一阵干呕之后彻底清醒过来。他整理好仪容,去外头见了两宫太后。 李太后脸上的冷颜与陈太后眉间的忧虑,令朱翊钧想起自己酒醉之时的放浪形骸来。 李太后扫了一眼儿子,不冷不热地道:“皇上酒醒了?” 朱翊钧赶忙跪下请罪,“是皇儿的错。” 李太后把头撇向一边,冷哼一声。陈太后温言道:“皇上知错便好,日后万不能再多饮酒了。误事。”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李太后,又把目光投向产房,“德妃尚不知如何。此次你真是犯下了大错。” 朱翊钧的冷汗从脊背处生出,一股冷风似是透过衣袍吹过。他心中无比地痛恨起御花园中对李德嫔心软的自己。他不是个蠢人,此时已是醒过味来了。 李德嫔是故意的。八成早就买通了内监,令人知会自己的去向。而后在御花园中设下一局,只为祸害郑梦境与其腹中皇嗣。 朱翊钧慢慢地磨着牙,脸色渐沉,帝王的威严之色在面上浮现。 身为帝王,却叫一个妃嫔玩弄于股掌之上,真真是叫他恨之入骨! 蛇蝎心肠的妇人,莫非她的皇女病殁,就要叫旁的皇嗣赔命?真是好大的胆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