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还有,夫人要婢子转告您,记得端一碗参汤过去给老爷赔罪,怎么说您这次打了苟家的公子都是不……” 方才小丫鬟提及的安郡主,也就是唐子昔的表姐楚安歆。她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事,但是她记得那一次在暮烟阁,是楚安歆将她推了下去,害得她摔断了两根肋骨,足足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床。为什么到头来的说法,却是她将楚安歆推了下去?这是她多年都没解开的疑惑。 苟家公子的事她就更不明白了,她分明是十四岁那年才打了苟澹,为什么时间足足提前了三年?这当中到底有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她越想越想不通,感觉头都要炸开了。 二人就这样一路穿过花园,穿过长廊,穿过练武场,穿过一座又一座庭院,到了那棵高大的海棠树下,再过去几步就到了她居住的小院了。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从树后转了出来,重重地哼了一声。 “见过大少爷!” 小丫鬟见到来人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一直没停过的嘴总算停下了。感觉到身边的动静,大着胆子偷偷从胳膊之间的缝隙里朝旁边看去,见到跪在她身边的唐子昔,脸上浮起一抹不解的神色。 唐子昔也浑浑噩噩地跪在地上,此刻她满脑子都被那些问题塞满,根本没注意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扶了起来,她才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正想开口却呆住了,已经到了嘴边的‘多谢’两个字便再也说不出口。 因为扶她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大哥唐谦仁,那个在她记忆里永远都躺在床上的孤单而痛苦的身影。 此刻的唐谦仁一身戎装,英气勃勃,英挺的剑眉下那双锐利的眼睛早已笑成了两弯月牙。他甚至连佩刀跟头盔都没有摘,显然是赶着来见她。 看着眼前这张干净明朗的笑脸,唐子昔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喉头也开始发堵,无数陌生的记忆轰的一下涌进她的脑海。 唐谦仁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傻丫头,不认得大哥了?你这个淘气包,又偷偷溜出去玩了是不是?回头父帅那里可别指望我替你求情啊!依我看,就该让父帅好好罚一罚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一点女儿家的样子,回头嫁不出去可指望我娶你……” 唐子昔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一头撞进唐谦仁的怀里,小小的身躯开始不停地发抖。 唐谦仁被撞得一个趔趄,夸张地惨叫一声,道:“丫头,你想谋杀亲大哥啊!” 唐子昔却一声不吭,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抱着他,生怕他下一刻就不见了一般。 她想起来了,她的大哥并不是出征咸国受的伤,因为那个时候的咸国早就灭国了;她也根本没有大嫂,因为大哥答应过她,在她嫁人之前一定不会娶妻。她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唐谦仁会答应她这个无礼而蛮横的要求,但是现在她懂了,她真的懂了。 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有一个伟岸而挺拔的身影,为什么她见到变成废人的唐谦仁心里会疼得那般厉害,为什么她会做那么多的噩梦,为什么唐府上下的人从不在她面前提及唐谦仁。 可是,她偏偏就是想不起,为什么唐谦仁后来会变成那副样子? 她狠狠地将拳头塞进嘴里,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唐谦仁感觉到了不对劲,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目光扫向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神情变得十分的可怕:“怎么回事?” 他是武将出身,又长期征战沙场,手上杀过的敌军没有上万也有几千,那一身的杀气岂是一个小丫鬟受得住的,当即吓得一个哆嗦,话都说不圆了,“婢婢婢子不知……可可可能是受了风……风寒。” “受了风寒?”唐谦仁目光中迸射出一股杀机,语气变得森寒无比,“你们就是这样照顾小姐的?” “婢,婢子知罪!”小丫鬟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当即磕头如捣蒜。 “我当是谁这么大威风,原来是咱们的大将军回来了!” 就在此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接着一个打扮艳丽的妇人从花圃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小厮,看她们去的方向应该是前厅。 “没你的事了,带小姐去洗漱!”唐谦仁挥了挥手,接着转身冲艳丽妇人行了一礼道,“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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