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却不曾丢过。 陆长亭暗暗感叹了一声,随后问信国公夫人:“大夫如何说?” 信国公夫人抬手抹了抹眼泪:“还能如何?都道他身体衰弱至极,已然没救了,令我们准备后事便是了……但他这病着实来得突然,说人就这样不行了,我们如何能接受?” 陆长亭心道,这个年纪的老人,病症来得突然,其实已经不算是突然了。毕竟到了这个年纪,各个器官老化,还多数伴有一些容易急性发作的病,平时看不出来,一旦发作却是会要人命的。这个时代可没什么先进仪器做检查,所以平时瞧着都觉得是个完好的人,等病的时候,便显得异常突然了。 想必就是信国公府上难以接受,随后求洪武帝请了御医,之后才令朱标和洪武帝想到了风水一事上。 “劳烦夫人将大夫叫来。”陆长亭走到床边顿住脚,淡淡道。 “好、好……”信国公夫人满口应着,忙转身叫人去请大夫叫来了。丝毫没有因为陆长亭不过乃是个六品官,而有丝毫的轻视。 在大夫前来的这段时间里,陆长亭也没有闲着,他微微俯下身,仔细打量起了信国公脸上笼罩的气。等陆长亭打量得差不多的时候,大夫也正巧到了。为了避免疏漏,陆长亭又详细地问过了信国公的身体状况,方才叫他们将大夫送走。 汤和的身体未必皆因风水而起,但这信国公府的风水的确有异。 能在信国公府下手的,定然多半是信国公亲近之人……当然,这个猜测眼下是不必说的,回去以后告诉朱标和洪武帝就是了。 信国公夫人忍不住出声追问道:“陆源士,如何啊?” “这屋中气味怪异……”陆长亭顿了顿,道:“烦请夫人命下人将门窗都打开。” “你安的什么心?我祖父明明是重病之人,如何能将门窗打开,令邪风入侵?”这时候却是有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了。陆长亭也不气,他淡淡地朝来人看了过去。不过是个青嫩少年,陆长亭只扫了一眼便别开了目光,因为这人着实不值得他看在眼中。 “闭嘴,你的规矩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信国公夫人相当有威严,当即就板起脸呵斥了那少年。信国公夫人都到了这个年纪了,眼界自然不同,这个关头,她虽然心焦,但却没有失去基本的冷静和理智。她相信太子和洪武帝。当然,除此之外,她也没了别的选择。 信国公夫人冷睨了一眼孙子,实在有些头疼,这孙子怎么这样没眼色。汤家怎么出了个这样的孩子…… 等信国公夫人斥责过后,陆长亭方才出声道:“屋中有秽气交杂,使我难以分辨气味各自的来源。所以才须打开门窗。” 信国公夫人见陆长亭竟然还特地解释了两句,顿时面上神色更见柔和:“来人,快将门窗打开……” 朱标走到了陆长亭的身边,面色这才见了缓和。若是刚才信国公夫人没有出声,他便要发作了。 “如何?”朱标问。 “汤家的确风水有异。”陆长亭刚一说完,朱标就立即变了脸色。 很快,门窗被打开了,新鲜的空气流动进来,逐步驱散了屋子里的秽气,陆长亭总算觉得鼻间清新了不少,连带人的心情都往上拔了个高度。被人匆忙找过来的那点儿不悦也就彻底从心里消失了。屋子里安静极了,所有人都等着陆长亭开口。之前那开口不逊的少年,此时正满怀不屑。 其实只有屋子里空气清新起来的时候,那股异味的来源才会变得更加清晰。如果整间屋子都充斥着怪味儿,那定然很难寻到味道的出处。 陆长亭闭眼嗅了嗅,很快就确定了来源。 他看向了汤和的床底。 “下面放的是什么?”陆长亭问。问完,陆长亭却发现他们的表情多少有些尴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