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匆匆跑走取药去了。 其实早在他们开始交手之前,伤药就已经先准备好了,现在只是取出来就好,当下人捧着伤药上前来的时候,陆长亭依旧光动嘴不动手,指挥着下人们开始给朱棣和朱樉二人上药。 二人原本还愣了愣,但随即又想到了陆长亭的性子,以他的性子,的确会选择这样稳妥的做法,谁也不得罪,但理解归理解,这心里头还是有点不大痛快。 陆长亭这时候也不在乎他们痛快不痛快了,他打了个呵欠,转身就走:“我着实有些困了,便先回屋歇息了。”这两兄弟之间的事儿,他就不去掺合了。再打几架都成,反正陆长亭是看出来了,这两人都不会真下狠手,毕竟还有层兄弟关系在,现在也不像后头那样关系尴尬。 朱棣和朱樉眼睁睁地看着陆长亭走远,顿时衬得他们方才的举动幼稚极了。 朱樉推开了凑上前来的下人,眼神这才变得低沉了许多,“方才不过活动筋骨,老四可要再来一场?” 朱棣点头,捋了捋袖子,淡淡道:“乐意之至。” …… 陆长亭说是回屋休息去了,但实际上等到他回到屋子以后,便骤然清醒了不少,陆长亭坐了没一会儿,便有人来敲门了,陆长亭还当是朱棣和朱樉交手结束了,便起身过去打开了门,谁知道门一开,却见外头站着三子。 陆长亭心中明白过来,应当是他让三子去做的事有消息了。 三子走上前来,道:“找到那龚佥事亡父的墓了,这也奇怪,按理说,这都应当是葬回族中墓园的,而龚佥事却偏偏要将亡父葬在城外。” “在城外?什么方向?” 陆长亭跟着三子走出去,便见三子抬手指向了一个方向。 陆长亭闭上眼在脑子里大致模拟了一下,之前站在龚家院子里,那个文昌塔怪异的塔尖指向的……不就是这个方向吗? “明日陪我走一趟,去瞧瞧这龚佥事父亲的坟寝如何。” 三子点点头:“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去吧。” 三子走后,陆长亭又等了好一会儿,竟是没有等到朱棣二人,陆长亭有些疑惑,但既然他们不来,陆长亭也不会继续等着,陆长亭洗漱一番后便休息去了。 直到第二日醒来,到了厅堂和朱棣二人一同用早饭,陆长亭这才看出了他们为何昨日没有来找他了,毕竟以这两人的性子,打完之后应当是会来见他的才对。 不过只因为,这两人脸上都带了点伤,看上去有点滑稽罢了。 但是,陆长亭不得不说,哪怕是受了伤,其实他们身上的气势也丝毫无损。 只是陆长亭将他们俩仔细打量一番,最后发现朱樉看上去倒只是下巴上一抹红,除此以外,就是面部表情臭了些,别的都没有了。而反观朱棣呢,昨日的熊猫眼倒是消了不少淤,但嘴角啊、眼角啊,都还有轻微的撕裂伤,颧骨上也顶了一块青色。 那瞧上去可着实非一般的掉面子啊! 朱樉下手也太狠了些……陆长亭皱眉。 陆长亭自然就抛开朱樉,快步走到了朱棣的跟前:“四哥你没事吧?”陆长亭自己都没能注意到自己语气里的焦急,他甚至还一把拽住了朱棣的袖子。 朱棣对上他的眼眸,里头跃动着的光华,似乎透着几分关怀的味道,朱棣心中顿时如同喝了热汤一般熨贴。 “无事,不过皮外伤罢了。”朱棣当然不能在陆长亭面前示了弱,他轻描淡写地便将这些伤带过去了。 陆长亭却无法做到如他这般轻描淡写,他忍不住转头盯着朱樉,他也不说什么,就单单这样盯着,朱樉哪里受得了他这个目光啊,当即忍不住道:“长亭,我可没下狠手……”虽然他看见老四这模样,心底还挺开心的。 陆长亭当然不会信朱樉的话。 都成这样儿了?那叫没下狠手? 陆长亭深以为,定然是朱棣不好对着兄长下狠手,这才反被朱樉揍了!但是仔细想一想,陆长亭又觉得不大可能,以朱棣的性子,他真的能忍让至此吗?陆长亭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朱樉。 陆长亭也更无法承认,朱樉的身手比朱棣好。 毕竟他可是护短的么,相比之下他自然更为维护朱棣。 朱樉很是不满陆长亭这样的目光,虽然陆长亭什么责备的话都没说,但朱樉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