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 大夫人眉头紧皱,也接过那书卷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深吸了口气,将书卷递给了老夫人,她自然认得出,那是崔临的字。 老夫人目光冷凝,扫过书卷,落在地上神色自若的琴娘与那边叹气不已的郑媛身上,终于开了口:“去把五少夫人请进来。” 二夫人一时有些愣神:“阿家,这是五郎……” 老夫人斩钉截铁地打断她:“让明珠来瞧一瞧,是不是五郎房里丢了的那箱笼书卷里的。” 丢了的书卷?郑媛一时忘记了要维持住叹息不安的神色,怔住了。 她不明白老夫人在说什么,难道在她去之前,顾明珠说了什么? 只是还不等她想明白,顾明珠已经进来了,老夫人看见她脸色放缓了许多,让婢女把书卷捧给她:“你瞧瞧,是不是这几本?” 顾明珠上前翻看了一下,笑了起来:“这是郎君书房里的,只是是不是那箱笼里的还要翻一翻书目单子,想来不会错了,只因我认得这几本,是在长安时候郎君让人送去与我打发时间的闲书,回了博陵我便让人放在书房,不曾想这一回疏忽险些丢了,竟然在这里见到了。” 她又是一脸疑惑转过头来,望向郑媛与琴娘:“只是怎么会到了这里,莫不是那箱笼被混放到了玉筝院来了?” 她这一番话倒是把郑媛与琴娘都给说迷糊了,郑媛惊愕地望着她,又飞快看向老夫人她们,见她们竟然毫无惊讶之色,心里顿时警惕惊慌起来。 她又忙道:“什么箱笼?我却是不知道,只是那诗句又是怎么回事?” 二夫人的目光在郑媛与琴娘身上扫来扫去,越发森冷,她似乎看出了些什么来。 顾明珠这才打开那张信笺看了一眼,却很快笑了起来:“这倒是奇了,谁把我写得这张《洛神赋》收到了这里。” “你写的?!”二夫人与郑媛都是脱口而出,不敢相信的模样。 连老夫人与大夫人都望着顾明珠,满是惊愕。 顾明珠却是笑着点头,指着那张信函:“这是早先我闲来无事临摹郎君的字,抄了几遍《洛神赋》,只是终究觉得形似神不似,还是不满意,便随手丢在一旁,却被收到了这里,倒也真是奇怪了。” 郑媛再忍不住,脱口而出:“这分明是崔五郎的字。” 她这一句话让老夫人与大夫人、二夫人都沉了脸,看着她目光越发复杂起来。 顾明珠倒也不多说,吩咐婢女端了笔墨纸张来,她提笔在纸张上写下“自持”两个字,笑着递过去:“你们瞧一瞧,可是一般无二?” 众人震惊地发现,顾明珠写的两个字与那信函上的字果然是一模一样,与书卷上的字也是相差无几,她们顿时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倒是顾明珠自己瞧着那两个字,摇了摇头道:“还是大不如郎君的字,下笔绵软,收笔犹豫拖沓,不及郎君的字洒脱天然。” 她说着,将笔递给婢女,从容地笑望着郑媛:“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便是这箱笼里的书卷与我的字混放,不小心被送到了三嫂这里,怎么会被人用包袱收了放在了荀姨娘的房里,这又是为什么?” 她说着,轻笑一声:“总不能是有人贪了我这几本书卷和字吧?” 郑媛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变成了一片苍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