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他王府中死士亲卫众多,叛军一时也不曾攻破王府,奇怪的是陈留王对他也好像并无意理会,竟然就这样相安无事了。 但是也从未听说他使了人去打探天后的消息,好像他对这一场叛乱一无所知一般。 她摇了摇头:“不曾有消息。” 只是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病重的贤王妃可还能撑得住。 毛氏又叹了口气:“这些皇家……看来也不比咱们寻常人家要好上哪里去。” 她这些时日虽然未曾见过太后,却也见到了伺候在太后身边的宫婢,进进出出的人也都见了不少,自然也听说了些风声,只觉得未必那尊贵的皇家就比将军府好到哪里去,都有不孝的子孙,都有理不清的家务事,太后看起来也只是个可怜的人。 顾明珠心里微微感叹,却是想起来问道:“为何不见明玉,她这几日也不大露面,却是做什么去了?” 毛氏皱了皱眉:“说的也是,这几日她也不大去我那里,只是让人送了东西过来。” 顾明珠更是觉得不对了,顾明玉与她们一道留在护国寺,每日除了在太后跟前伺候,却不怎么露面,再加上那一日她见顾明玉的神情分明不对,只怕是真有什么事。 她唤了小葵过来:“想法子让人打听一下,显王那边可是有什么事?” 陪着毛氏又说了一会子话,送了她回去,小葵才悄悄进了房来:“郡主,不曾听说有什么不对,王妃在房里,只是听说这几日饭食送过去都不怎么动过。” 顾明珠脸色更是有些不好看,顾明玉的性子她是知道的,等闲心里藏不住事,有什么便毫无保留地表露出来了,这情形只怕是有什么话,又不能与自己说。 只是顾明玉不说,她也不好直接问,只有等她自己想明白了说出来才好。 她吩咐小葵:“若是看着王妃往太后那边去便告诉我,我去见见她。” 有些话,得是她自己愿意相信顾明珠说出来才行。 只是看起来像是平静且压抑的一天,但那场悬在头顶上的暴风雨已经就要来了,所有的人像是都在等着这一刻,惧怕或者期待着。 暮色时分,长安下起了大雨,雨水瓢泼一般从屋檐上倒下来连成珠帘,佛堂里四下通透,雨水湿透了灰黄的帷幔滴滴答答湿了一地,太后却依然跪在佛前,闭目念诵着经卷,手上的佛珠不停地拨弄着。 徐司言担忧地上前来:“娘娘,雨大风急,不如先回房歇着吧。” 明日就是陈留王的禅让登基大典,她担心太后的心思重,身子顶不住。 太后却是眼都未曾睁开,诵完一卷经,才缓缓道:“无妨,我再念一段,总要为那些业障渡一渡才安心。” 徐司言不由地沉默,屈了屈膝退了下去。 关上门时,她看见的是那被风卷起籁籁而动的帷幔半遮半掩下跪在佛前的太后背影,沉默而无奈,一如跪在先帝灵柩前的她一般无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