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她的心思,忍不住附到在她耳畔道:“往后你自然就明白了。” 傅兰芽琢磨了一瞬,只觉这话里极不庄重,羞到极致时,反生出几分愠意,跺了跺脚,抬眸瞪向他,“平煜!” 触上他黑曜如宝石的眸子,见他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又疑心自己想多了,歪头看他一会,明眸一转,看向旁处,微怒道:“没想到你竟这么……坏。” 最后一个字,却因太过羞怯,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剩一个含含糊糊的尾音。 平煜头一回听她直呼自己的名字,心刹那间仿佛有小虫爬过,说不出的酥麻,望了她一会,正要低头狠狠吻她一回,眼看贴上她的唇,忽听外头林嬷嬷敲了敲门道:“平大人,刘总管说许千户在外院给您传话,您跟那位林帮主约的时间已到了。“ “林帮主?“傅兰芽错愕了下,忙从平煜怀中挣出,等回过神,脸上桃红般的氤氲迅速褪去,眸中只余一片沉寂,看向平煜道,“林之诚总算愿意交代了?” 平煜心中的躁热也已平静下来,一眼不错地望着她,见她并无回避之意,默然一晌,问道:“你可愿跟我一道去听林之诚的供词?若愿意,我这就让人安排。” 第94章 傅兰芽回答得毫不犹豫:“愿意。” 对她而言, 母亲的事直如一根深深扎进心中的刺, 只要稍有碰触, 伤口处便会汩汩流血,自责愧疚自不必说。 可比起一味的追悔,她此刻更想尽快弄清母亲之死的真相, 而林之诚的供词,无疑是窥探当年之事的一扇重要窗口。 平煜静静望了她一会, 开口道:“好,我这就让人安排, 你让嬷嬷给你戴好帏帽,等我一会。” 说罢, 离了她,开门出去。 未几,林嬷嬷进屋,依照平煜的吩咐替傅兰芽戴好帏帽,因外头有风, 怕傅兰芽衣裳单薄,又找出一件薄薄的湖蓝色绣白梅的披风给傅兰芽系上。 收拾妥当, 主仆二人在屋中候着。 过不一会,平煜去而复返,在门口对傅兰芽道:“走吧。” 出了屋,傅兰芽才发现院中不知何时多了许赫和林惟安,二人见她出来,忙低下头, 敛息静立在一旁。 傅兰芽回头对林嬷嬷轻声道:“嬷嬷在屋里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林嬷嬷点点头。 傅兰芽便跟在平煜身后下了台阶。 一行四人出了内院。 因平煜吩咐许赫和林惟安一旁跟随,架势做得颇足,旁人远远望去,只当平煜要提傅兰芽去审问,并不会想到旁的上面。 到了看押林之诚的院子,平煜令许赫领着傅兰芽去院中一个耳房中静候,自己则亲自前去提审林之诚。 推门进去,果如许赫所说,林之诚正木雕般坐在房中,脸上笼着一层暮色,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消沉阴郁的气息,看得出来,方才他跟林夫人的一番谈话,进行得一点都不顺利。 不过这也难怪,他们夫妻之间的龃龉长达二十年都未解开,又岂是三言两语便能出现转机。 在林之诚对面坐下,平煜淡淡道:“林之诚,你的要求我已经如数做到。不必我多说,你也该知道东厂正日夜在我府外窥伺,而另几位手持坦儿珠之人更是时刻虎视眈眈。到了今天这境地,你就算不想替你一对无辜夭亡的双生儿报仇,为着你夫人日后的安宁,你也该将你所知道的尽快说出来。” 说完这番话,林之诚脸上依然毫无波澜。 平煜审问犯人时,一贯沉得住气,见此情形,并不催他,只不紧不慢伸指扣桌,脑中揣摩刚才程安等人向他汇报的昨夜陆子谦跟邓文莹见面之事。 据报,昨夜邓文莹乘马车出府后,在金陵城一座名唤仙林池的酒楼外“偶遇”了陆子谦,特意停车,唤住了陆子谦。稍后二人便一前一后进了酒楼,直在酒楼内停留了大半个时辰方出来。 据他对邓安宜的了解,此人虽然惯会装模作样,对邓文莹这个妹妹似乎还算疼惜,就算想利用邓文莹替自己传递消息,多半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让她跟外男见面。 因此昨夜的邓文莹十有八九是邓安宜假扮。 在昨夜之前,他虽然派人时刻盯着邓安宜,却从未想过盯梢邓文莹,若不是昨夜金如归突然闯入府中,他因而知道林夫人来金陵一事遭了泄露,也疑心不到邓安宜利用邓文莹传递消息。 所幸的是,这两日他除了派人监视邓安宜,还另派人盯着陆子谦,否则的话,焉能通过昨夜仙林池之事进一步证实自己的猜测。 看样子,邓安宜也对陆子谦发生了兴趣。 只是不知他是跟自己一样,宁可广撒网也不放过一个可疑之人呢,还是从陆子谦的身上发现了什么端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