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勇原以为平煜会被洪震霆这番话吸引注意力,没想到平煜端了几上茶盅一饮而尽,放下茶碗,往窗边走去。 秦勇见平煜已起了疑心,先还想替傅兰芽遮掩一二,可想到平煜的性子,若真一味拦阻,只会起反效果,且想起这一路上平煜跟傅兰芽之间流露的蛛丝马迹,心知他多半不会真为难傅兰芽,便稳稳当当坐在椅上,余光却留意窗旁的动静。 傅兰芽对平煜的举动一无所觉,仍全神贯注贴在窗边。 听到洪震霆说林之诚这二十年来一直在京城寻人,忽然想起上回听左护法说起镇摩教的右护法已失踪二十余年,而十年前,左护法也曾在京城出现过,林嬷嬷甚至透露,左护法还颇为诡异地跟父亲一同出入首饰楼。 联想到母亲身上的种种不合常理之处,脑中冒出个念头,难道说,他们要找的人竟是母亲么。 正想得出神,突然窗口亮光一黯,笼下来一道阴影。 她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中一跳,抬眼往上看去,正对上平煜乌沉沉的眸子。 她慌乱了一瞬,很快便镇定下来,不知平煜要如何发落自己,立在原地,静静跟他对视。 其实她一进这宅子,就知道秦晏殊所言不假,宅子里的确设立了不少层障。 进到房中后,她暗暗观摩屋内格局,知道这两间房必有暗门相通,等李珉和陈尔升将门关上后,便一边计算方位一边在屋中推算八门排盘,未过多久,便顺利找到了暗门。 她急于知道洪帮主和陆子谦要说什么,好不容易找到暗门,怎能忍住,当即逼着林嬷嬷熄了灯,做出主仆二人已歇下的假象,自己则推开暗门,顺着暗道走到花园中,终究顺利听到了房中的对话。 平煜想起秦勇说这宅子处处有机关,并不奇怪傅兰芽能摸到窗下。 但他只要一想到先前的事,胸口便仿佛有羞耻的火苗在作烧。垂眸注目傅兰芽片刻,脸上维持着凛然之态,心里却已恨不得转身遁走。 良久,见傅兰芽并未任何回到邻房的打算,一张脸已绷不下去,不耐地想,她既愿在此处偷听,便随她去吧,以她的性子。就算她今晚未听到,往后恐怕也会寻机会从他嘴里套话。 便利落转身,从窗旁离开。 无论如何,他眼下一点也不想跟傅兰芽碰面。 傅兰芽见平煜高抬贵手,放过了她一马,微吁口气。 平煜回到屋中,众人正静静看着陆子谦,似是在等陆子谦开口。 陆子谦起身一礼,对众人坦荡道:“感谢诸位一路行侠仗义,当真是义薄云天,令人敬仰。然而这当中有几桩事因涉及到朝廷,在下需得先跟平大人打个商量,再来跟诸位好汉好好商议。” 说完后,屋中便是一默,秦勇见平煜并无接茬的意思,望望窗外,起身解围道:“今夜已过去大半晚,尤其是洪帮主和陆公子一路风尘,想必也已疲劳至极,眼下既事情多少理出了头绪,不如先各自回屋歇息一晌,明日一早,咱们再继续。” 白长老及柳副帮主忙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左右南星派攻打不进来,先歇一晚再理会。” 平煜静了片刻,也起身道:“既如此,便明日再来商议。” 傅兰芽在外听得一清二楚,忙提了裙,悄悄退回了暗道,回到隔壁厢房。 秦勇因是主人,细细安排了众锦衣卫的下处后,才告辞而去。 平煜令林惟安和许赫替换了陈尔升及李珉,自己则回房歇息,立在房中,忍不出看向空荡荡的床,今夜一行人在秦门别院里,耳目众多,他是不用在跟傅兰芽主仆睡在一间房了,可以尽情睡在床上,而不是莫名其妙地总窝在榻上或地上。 甚好! 他若无其事收回目光,到净房草草洗漱一番,正准备歇下,下人忽送来一套干净衣裳,笑道:“当家的让给众位大人送来的。” 平煜见从鞋到袜都齐全,十分周到,本不欲收下,仍打算换上先前的脏衣裳,可一拿起,便瞥见衣领上沾了几滴血渍,想起跟傅兰芽在一处时情景,脑中轰然作响,脸上烧得厉害,只得受了。 傅兰芽回屋后,因掌握了太多线索,睡得并不踏实。 一觉过去,已到早上。 简单梳洗完毕,下人来送早膳。 昨夜来时已是半夜,她无从窥得院中全貌,眼下便借着下人送早餐的机会,打算好好打量一番院中格局。 谁知刚一开门,就见下人手中捧着热气腾腾的早膳,秦晏殊立在一旁,正耐着性子跟陈尔升和李珉周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