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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不避,手持绣春刀跟对方逐力,另一只手的手腕却利落一抖,从袖中变出一柄匕首。

    眼见那人拳头已逼至眼前,他眸中讥诮之色闪过,出手如电,手持匕首冷冷朝前刺去。

    只听一声惨叫,空气中弥漫开来淡淡的血腥气,原本缠在绣春刀上的那条银链仿佛烫着了一般,脱力而去。

    他终于得以甩开累赘,将那匕首重新收回袖中,再不迟疑,快步朝刚才傅兰芽出声的地方走去,到了近前,他担心临时有变,警惕地唤道:“傅兰芽?”

    “平大人。”傅兰芽的声音近在咫尺,显然一直留在原地等他。

    再往前走几步,透过浓雾,果然看见前方立着两个人,正是傅兰芽和林嬷嬷。

    “走。”打斗声未有稍停,平煜拽住傅兰芽往回走,听动静,秦晏殊暂且能应付,未免波及傅兰芽,先将她带离此地再说。

    “平大人。”傅兰芽被平煜拉得走得极快,另一只手却紧紧拽着林嬷嬷,“这南星派到底什么来历,为何会使五奎阵法?”

    “你见过五奎阵法?”平煜拽着她胳膊的手一紧。

    傅兰芽点头:“我哥哥——”

    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傅小姐,是我。”却是秦晏殊终于甩掉了包袱,追了上来。

    “秦公子。”傅兰芽不得不停步。

    平煜回头看去,透过浓雾,见秦晏殊已大步走来,见到他,毫无退让之意,看样子,摆明了要趁乱将傅兰芽的闲事管到底了。

    平煜心里火直冒,朝廷罪眷的安危什么时候要轮到江湖人士来插手了?正要讽他几句,忽听侧方传来无数尖锐的细响。

    平煜面色一凛,心知是暗器袭来,忙将傅兰芽护到身后,顺便将林嬷嬷一把推向秦晏殊。

    随后拉着傅兰芽走开两步,一边挥刀抵逼到跟前的暗器,一边义正言辞道:“秦公子,暗器太多,烦请关照一下这位老嬷嬷。”

    秦晏殊眉毛一竖,刚想想回句什么,可林嬷嬷已经哎哟一声,被平煜推到了自己身边。

    秦晏殊虽然憋了一肚子气,但暗器数目之多,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他疲于应战,再也无暇说话。

    除了暗器,雾中各类武器五花八门,应付完一波又再一波,等到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秦晏殊早已不知被阵法隔去了何处。

    平煜拉着傅兰芽在浓雾中穿行,每走一段,眼前便会出现一座石碑,若只有单纯的石碑也就罢了,偏偏还有浓雾做遮掩,二人绕来绕去,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阵眼。

    走了半晌,听耳边声音渐寂,不但打斗声远去,连说话声及脚步声都听不见。

    平煜人高腿长,走得极快,傅兰芽跟了一路,越发疲乏,又怕走岔,便道:“我走不动了,这阵法太复杂,咱们恐怕在阵法里转上几日也未必能找到出口,不如暂且歇息一下,算算这阵法的阵眼在何处。”

    平煜正暗暗推测这石碑出现的规律,听得傅兰芽这么说,脚步缓了下来,一转身,在一处石碑前坐下。

    周围均是泥地,再无旁处可坐,傅兰芽只得挨着平煜坐下,休息片刻,总算喘匀了些,转头一看,见平煜手中拿着一根树枝,正皱着眉头在地上写写画画,心知他在推算阵法,倒也不稀奇。

    听说早年间西平侯爷最善排兵布阵,曾随太祖皇帝南征北战,几乎是战无不胜,平煜是西平侯的嫡孙,从小耳濡目染,若是不明白这些常见阵法反倒奇怪了。

    她默了片刻,开口道:“平大人,你们刚才所说的石碑阵是什么阵法,为何看着竟有些五奎阵的影子?”

    平煜正自脑中飞转,虽然听到了傅兰芽说话,却未作答。

    他心知当时傅兰芽在六安客栈遇袭时,纵是慌不择路的前提下,也能准确找到遁门,必定对奇门遁甲术颇有些心得。

    可他眼下却无暇跟她讨论阵法,因为他总觉得刚才所见那石碑阵有些不合常理之处,不能用常见的奇门遁甲术来推论。

    傅兰芽见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心中微闷,冷冷闭上眼睛,再也不说话了。反正平煜的求生能力有目共睹,既然他拒绝自己跟他合作,那么随他自己去折腾吧,反正他总能找到办法逃出生天。

    平煜余光看见她的动作,画阵法的动作顿了一下,未几,又黑着脸画了起来。

    傅兰芽正闭目在脑中还原刚才看到的石碑的排列顺序,忽觉周遭的浓雾仿佛掺入了寒霜,骤然冷冽起来。

    空气寒得怪异,每呼吸一下,胸腔便是一凉,片刻之后,身子简直如堕冰窟,从头到尾被寒气笼罩。

    饶是冷得稀奇,那雾中不知还夹杂了什么,傅兰芽正要将身子蜷得更紧,好抵挡这突如其来的寒意,忽然鼻端传来一阵幽香,意识陡然昏沉了起来,身边仿佛有个火炉,跟她冰冷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她忍不住抱紧胳膊朝身旁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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