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发。 三姨娘却一点都不害怕,难不成真的要她的女儿死了连个牌位都没有吗?哪怕是皇帝不许,她也要设灵堂摆牌位,将她的女儿送走,让她能投个好胎。 快至黄昏,钟砚才从顾府离开,愿哥儿睡了一觉,烧也退了些,乖乖跟在父亲的身后,爬上马车时也不用人抱着。 等上了马车,愿哥儿可怜巴巴望着他的父亲,问:“娘亲什么时候才回来看看我呀?” 钟砚像被一根无形的针刺中了,手指一顿,他缓缓说道:“会回来的。” 他只是这样说,也没办法给儿子保证。 若是一年两年十几年他都找不到顾盼,或者说,顾盼从此就这么消失了,不知死活没有下落,他会在无尽的等待中疯狂。 三姨娘摆的牌位,最终还是被撤了去。 她哭天喊地都没用,顾老爷心意已决,觉得是她妇人之仁,“你是不是想拖着府上的一起去死?惹了皇帝不快,我们都担待不起!” 三姨娘哭的嗓子都哑了,跌坐在地上,“窈窈是我的女儿!她死了我这个当娘的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做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你们不肯给她办丧事,不肯让她好走,我这个当娘的却看不过去!” 顾老爷眼睛一瞪,“皇上说她没死,她就是没死,这些话你在我们面前说说可以,千万别在皇帝面前胡说。” 三姨娘又哭又笑,也是濒临疯狂,她说:“钟砚那个伪君子装什么装,也不知道自欺欺人给谁看,窈窈就是死了,一辈子都回不来了,钟砚永远都别想再见到他。” 顾老爷抬手一巴掌差点打下来,手停在半空中,咬牙跺脚又拿她没办法,“你!唉!” 有些心知肚明的事,何必说出来呢。 从铜雀宫烧了之后,钟砚做梦总能梦见顾盼,梦见十四五岁的她。 灿烂日光下飞扬跋扈,穿了身顶漂亮的新裙子,似是要把所有人都比下去,她笑脸吟吟站在石桥中间,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笑的更高兴了。 钟砚每一次都想抓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搂入自己的怀中,却怎么都捉不住她。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笑着跑到桥那头的男子怀中,看着她满脸羞涩搂着那人的脖子,看着他们拥吻。 他愤怒。 心如刀割。 等钟砚好不容易快要抓住她的时候,用锁链将她困在金殿中,看着她蜷缩着身体藏在角落里,害怕的发抖的样子。 她不肯笑了,眼眶中流着血,抓着他的袖口,低声和他说自己疼。 钟砚想说自己也疼,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便从梦中醒来。 窗外的天色还是阴沉的。 钟砚张了张嘴,喉咙深处的血腥味齐齐涌上,他抬手随意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清冷的两滴眼泪无声无息淌过脸颊。 顾盼没想到她爹想把她嫁出去的决心如此的坚定,三天两头邀请赵随来颜家做客,请他吃饭喝酒,且不断给他们二人撮合单独相处的机会。 顾盼说破嘴皮子都没用,她爹一个字都不肯听。 顾盼迫于无奈和赵随又见了两面,两人都客客气气的,话都没怎么说。 她其实不太喜欢赵随这个人,能跟钟砚志同道合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一丘之貉都是心机深沉的狠男人。 她爹不在,她和赵随也能敞开天窗说亮话。 “赵公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