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见她咬紧牙关不肯松口,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手指头掰开她的下巴,强行将药灌了下去。 他向来笑意吟吟,装的如沐春风,仅有的几次冷酷强势都是对着顾盼使的。 顾盼喝了药后,抱着被子滚进了最里头,像是想要把自己藏起来,生怕没一会儿就又被他抓过去喝药。 折腾完这一出,天彻底亮了。 前院昨晚就听到消息,钟砚请了大夫这事根本藏不住。 博平郡主知道这事时,心情大好,一度以为是钟砚这个兔崽子昏迷不醒了。 经过嬷嬷提醒才知道原来出了事的人是顾盼。 她心里头是很遗憾的,“真是想不到,先出事的竟然是她这个蠢货?要知道我给钟砚使得手段比在她身上多得多,这兔崽子也是命大,这么些年过去,还吊着他半死不活的命。” 嬷嬷只得劝慰道:“这事急不来,既然御医都说他活不长,就一定活不长。” 提起这事,博平郡主心里就一肚子的气,瞪眼道:“御医还说他活不过十五岁,你看他十五岁那年死了吗?!” “我真是一刻都忍不了,给我那讨人厌的妹妹养儿子令我恶心,若钟砚身上没有流着皇家的血,我早就把他丢进井里去了!” 嬷嬷边打量她的神色,边小心翼翼的回话,“这么多年,也不知道皇上还记不记得起这个儿子。” 博平郡主冷嗤一声,“记不起钟砚是他的种,光是这一点我便不能光明正大的动手。” 提起往事,还有她的妹妹,博平郡主还是恨的牙痒痒,恨中又带着点畅快。 她冷笑着说:“我这个妹妹也是个有本事的,当年把当今圣上迷得死去活来,差不多快要废除六宫,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爱,宫门都不舍得让她出,像养着金丝雀似的养着她。” “真是好笑,谁又知道后来呢。” 后来啊 ,她这个受尽宠爱的妹妹,是被皇帝亲手杀了的,一刀捅入心窝,死后连个正经的坟头都没有,皇陵不得入,牌位也不准立,就连她生的儿子都被送了出来。 这得是多恨啊。 也难怪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博平郡主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些事,时隔多年,意难平其实不止她一个。 钟砚不死,她心头恨永远难消。 依照皇上绝情决心的态度,多半也是不想要这个儿子的。 博平郡主回过神来,道:“你去我的库房里挑两支上等人参送过去,说是我的一片心意,让顾盼照顾好身体,不要让府里人担心。” 嬷嬷得了吩咐哪敢不从,得了空闲便去挑了人参送过去。 钟砚一眼都没看,直接就把人打发了。 至于送来的人参,被他顺手给丢了。 顾盼吃了大夫开的药,情况没有好转多少,小脸惨白,紧贴着后背的薄衫早就被汗水浸湿,眼眸湿漉,脖颈亦是被汗珠给打湿,整个人像刚被从水里捞出来。 喉咙又痒又疼,顾盼哪怕在睡梦中都止不住会咳嗽,这一场病来如山倒,简直奔着她半条命而来。 接连三天,顾盼都起不来床,严重到她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钟砚看着她受苦楚,眼看着她瘦了一圈,脸上都没剩多少肉了,她很脆弱,好像再来一场微风就能把她给打趴下。 钟砚偏偏生了一颗铁石心肠,他从容不迫,每日给她灌三次药,确保她死不了就成。 木人石心,说的就是钟砚这种人。 刹那间的心动、脸红和悸动,时而冒出来的让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