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界!我们幽州人带她回家!” · 季沁抱着膝盖,缩成了一团,她听见了外边又响起翅膀怕打的声音,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白茅的尸体被一点点挪开,刺眼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她不敢睁开,也不想睁开。 脸被轻轻碰触了一下,有些痒丝丝的,像是羽毛划过去,她愤怒地拍掉那东西,冷不防手被紧紧地握住。 ——人类的手。 季沁终于睁开眼睛。 姬珩面色冷凝,清浅的眸子里像是结了一层寒冰,他半跪在地上,俯身看着她,他素来尚洁,可是如今玄色衣衫上满是厚重的血腥味,手上也沾着不知名的血迹。他上下环视季沁一眼,确定她安然无恙,这才又伸出一只手,将她从石柱下抱了出来。 他用力地把她按在怀里,手劲几乎要箍断她的肋骨,季沁小声喊痛,他才松开,低头看着她,眉目稍松软了些,但是脸色依旧冷得要冻死人。 “你怎么来了!”季沁紧张地拽着他的衣衽,“你没有王气,你在幽州乱跑什么?” “你有王气?”姬珩拽住她的手腕,冷硬问道。 “没……” “那你乱跑什么?!” “我……” “姬十六。” “属下在。” “带她先回——”他话音还没落,听得动静不对劲,抬头一看,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冰雹正遮天蔽日地往地上砸,他皱了下眉头,下意识将季沁往怀里一护,后退到了还没有彻底倾颓倒塌的房檐下。 季沁却挣开了他,努力想将白茅的尸体也挪到身边。 姬珩看了一眼那尸体,确定不是她当时为他挡箭的那人。这才替她将尸体安置好。季沁侧头一看她用玉簪醉倒的那只酸与,已经被姬珩彻底解决掉,身首分离,热呼呼的血还在流淌。 然而白茅却再也醒不过来和她斗嘴了。 她心中酸楚,蹲在地上抱住膝盖。 姬十六等暗卫将飞马栓好,也很快撤了回来,他低头捡了一颗那所谓的冰雹,立刻愣住,“殿下,这是玉……” “应该是娘亲来了。”季沁闷闷道。 “嗯。” “你别生气了。娘看到你冲我发脾气,要是不喜欢你怎么办?” 姬珩把她从地上抱起来,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狼狈样子,眉宇间冷凝还是无奈地散去:“我先假装不生气。” 季沁原本松了一口气,听明白他话里意思,顿时又满脸委屈。 姬珩这次没再理会她,垂眸给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包扎上药:“只怕你娘比我更想打断你的腿。” · 碎玉般的冰雹密密麻麻往下砸,寒山谷由南到北慢慢被覆盖上了一层玉色,时不时有巨大的妖魔从天上往下坠落。 玉石对妖魔来说是绝顶美味,单单是嗅到味道就下意识流淌涎水,很多妖魔都抵抗不了这种的诱惑。更何况是这么多玉石。 寒山谷所有妖魔几乎倾巢而出,然后倾巢醉倒。 军容肃整的飞马军队正在原幽州城遗址上空盘旋,带头的敖苞用布雨的方法降玉石雨,她身后是李谭然、小五,冀州晋州带队的刺史和将军,以及扛着斩妖刀,模样呆滞的赖炎。 他平日里在寒方城被副将幕僚约束得紧,这次本来是趁着女皇诏令,借机放风,顺便试试自己的新刀,熟料一路一直飞到原幽州城,他根本个拔刀的机会都没有。 敖苞又挥动爪子,一爪撕碎了半空中一只蛊雕,蛊雕硕大的身躯裂成两半,染红了地面。 赖炎刚拔了一半的刀又收了回去,怒得吱哇乱叫。 但是片刻之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笑嘻嘻地问身边的晋州刺史:”我听说你刚回了一趟帝都述职,冬官长是不是在驯化一条幼蛟?“ “你是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