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姣姣是故意说的,这种蜂窝越早捅了越好,原身那些破烂事一查一个准,现在封元淮没有时间理,等料理她的时候,查出来就是雪上加霜。 坦白不能从宽,但是能把震怒提前,底线扯松了,日后才好彻底跨过去。 “啊!”石姣姣的手要被折断了,小脸疼的煞白,但是她咬着牙只短促的叫了一声,就抿住了嘴唇。 “将军何须如此?不是已经打算休了我?”石姣姣突然画风一转,眉色冷厉起来,出言讥讽,“其实细细说来,两年前大哥战死,将军生死未卜的时候,我就是改了嫁,也复合律法!” “我为何要苦守家中,真当你们封家家财万贯无人可敌吗?!” 封元淮还是第一次见到石姣姣露出这种声色俱厉的样子,虽然怒火依旧,但是干架这玩意,谁动静大谁就牛逼。 他不由自主放松了一些,石姣姣又眯眼面露苦涩,声音却咄咄逼人,“难道将军根本未曾想要放我善终,只等利用之后,便打定主意将我诛杀,反正你是大将军,我一个红杏出墙的妇人,命如草芥一般,是也不是?!” 封元淮倒是没曾想她看透了一切,面具下眉梢微跳,勾起唇角扯出了一个阴森凉薄的笑。 “猜对了。”封元淮说,“还不算太蠢,有什么能耐,去地府使吧!” 说着竟是当空一掌,朝着石姣姣劈下来,这一掌裹挟着雷霆万钧的内力,石姣姣这样毫无武功的普通人,一下子说不到脑袋都能劈下来。 真他妈的是个杀神! 千钧一发,石姣姣却没躲,迅速开口吼道,“我早知你凉薄如此,已经命我亲近的人准备了关于你假死之事和私下的部署一一陈列!只要我今日身死,不出五日,必定送到镇南王的手上!” 手掌停在她的额前,掌风带动她额前细碎的发,石姣姣瞪着封元淮,不就是耍狠? 不就耍心眼?你都是老子造出来的,老子怕你! 气氛紧张而焦灼,封元淮一错不错的看着石姣姣,看到石姣姣眼中的傲慢甚至是不屑,像是第一次真正的认识这个女人。 她一个后宅妇人,真的能够精明缜密至此吗? “将军不信,大可以试试,我虽不知你缘何诈死,也不知镇南王到底为何要动用埋伏在皇都中多年的手下,也要治你死地,但不难猜。” 石姣姣不能说知道古墓的事情,否则才是真的死路一条。 她只说,“藩王么,无非是想要天下第一那把椅子,而你身为大将军,在他的地盘上,自然是碍眼的。” 反正撕破脸,石姣姣什么尊称都不用了,一把拽出自己被抓的手,轻轻揉,“我一个后宅妇人,苦等你四年,你若是今日不顾念夫妻一场的情分要杀我,我也不必在乎毁你计谋,顺带着拉你一家老小上刑场。” 封元淮一生何曾被人威胁过,敢威胁他的,都被他斩于长剑之下了。 但是此时此刻,看着站在他面前明明纤柔的不堪一折,却眉目桀骜的女人,他还真的不敢就此下杀手。 若是真的如她所言,她留了后手,将一切动向送与镇南王,后果不堪设想。 封元淮不吭声,石姣姣也不说话,在地上慢慢踱步,揉着手臂,等着封元淮绷不住。 许久,封元淮才按耐住杀意,命令道,“去取名单。” 石姣姣瞬间回头,笑的灿若春花,桃花眼中狡黠一闪而过。 语气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娇柔,“夫君还未答应我最后一个条件,名单不能给你。” 封元淮整个人一僵,拳头攥的青筋凸起。 他真的是自出生开始从未被逼成这样过,偏偏对方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所问之事,所求之事,也不是什么牵涉甚大的惊天动地的事情,只是要他片刻亲近而已。 石姣姣也不指望封元淮这样的男人,能说出让我你亲的话来,等了片刻,看出他僵的活像木头,娇笑道,“夫君不说话……” 石姣姣凑近坐在床边上,尝试抓住他的手,指尖在他鼓起的青筋上勾了勾,“妾身可就当夫君默认了。” 石姣姣慢慢凑近,笃定封元淮此刻就是个被封住嘴捆住手脚的老虎,尽忠两个字,就把他捆的任人揉搓,他要是知道了他最后会死于尽忠的皇帝手里,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石姣姣凑近,将封元淮的面具朝上推了一点,他真的没动,石姣姣又憋不住笑,狎昵的捏着他的下巴,像是摸着老虎的虎须。 “将军这两天,可有好好的洗漱清洁?” 封元淮闭上眼睛,石姣姣看不到他的表情,都知道他一定是屈辱不已。 嘴唇紧紧抿成一字,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