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就进牢里了。 晏家大权,不费吹灰之力,自然而然的收入囊中,现在的悦来馆已然尽由他做主了。 而郗溶和晏三儿哟,可真是一对苦命鸳鸯,这都造孽的到牢里去吃饭了,哈哈哈,该,叫他们暗通款曲不说,还背后给他捅刀子,这下可不遭报应了。 宁莞看了眼晏呈垣幸灾乐祸的样子,笑而不语。 这事不难想,郗家会出事,自然是因郗耀深北岐庆王的身份,这里头牵涉的东西多,若非她身份特殊,当日在紫宸殿又说得清楚,宁沛宁暖几人怕是也要过去走一遭的。 晏四少得意完,又喝了杯茶,坐着寒暄了一会儿,方才告辞离去,临走前从怀中摸出一份请柬,道:“八日后家中祖母寿宴,宁姐姐若无什么事忙,还请来一趟,坐一坐。” 宁莞收下,请浮悦送人出去,再看着屋里这一批锦缎,想了想还是交给芸枝归置。 她回到屋里,继续研究医书。 间或抬起一眼看看天色,及至彻底暗了下来,宁莞才揉眉叹气,单手支颐,半阖了阖眼。 失忆,她明日得去把个脉,尽快拟个法子出来,然后将需要的药材一一备好。 也免得夜长梦多。 …… 约莫早朝事多,拖得晚些,宁莞穿过宫墙门,朝政殿外还是空荡荡,安寂的一片,不见人影。 到相辉楼,里头却有意想不到的两位客人。 一个身材瘦削,清瘦修致,穿着圆领青袍,正侧头与郁兰莘说话。 一个白玉堂堂,一身藏蓝锦衣,半低着头,眉间有几分书生意气。 这两人宁莞都认得,正是长公主府的魏黎成和卫莳她哥,国公府的卫世子。 魏黎成刚和郁兰莘说完话,一回过眼,最先看见人,忙拉着卫世子一道起来,拱手做礼,“姑……宁大夫,也不对,也不对。” 他笑着,再度说道:“是国师。” 宁莞语意缓缓,笑言,“你哪里这么客气,还是叫我宁大夫吧,听着也顺耳些。” 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轻掠过,旋即又收拢来,慢步走至上首,敛裙坐下,问魏黎成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来得这样早,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 魏黎成一笑,“是,是有事情想请您帮个忙。” 第75章 宁莞摊开书, 颔首以示, “你说说看。” 魏黎成上前一步,说道:“昨日卫国公府之事传得满城风雨, 想必您也听说了一二。” 卫国公府之事? 宁莞昨日一颗心思尽数挂在失忆两个字上, 对旁的也没多加留意, 稍缓了一会儿, 才隐约想起郁兰莘提过的卫国公府祖坟被盗的笑话。 “是听说了。”她说道:“可这与你们上相辉楼来有什么干系?” 魏黎成对这位外曾祖姑惯来敬重与感激, 与待他外曾祖父别无二致, 得了合适的东西, 私下里也隔三差五使人上门, 每每说话时亦多带着晚辈的谦恭。 “听闻您擅占卜之术, 这是厚着脸皮,特特上门来,想请您指条明路。” 宁莞倒是有些诧异, “就是为这个原由。” “国师不知,祖坟被盗,于京里不过是看了一场笑话, 对我卫氏一族却是兹事体大。” 说话的是卫世子, 他苦笑了一声,“此事由县尉府查办, 从昨日一早及至今时,仍是举目茫茫毫无进展,贼人谨慎没得丁点儿踪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结果。” 他父亲卫国公, 差点儿就没磕死在陵墓前谢罪了。 也是心急如焚,病急乱投医,今一早出门,恰好在路上碰见黎成,说他要到宫里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不若一道去相辉楼,找那位新上任不久的国师。 请人试个一试,也比跟这热锅上的蚂蚁,急忙急躁的四处乱窜得好。 万一有什么线索,总归是好事。 他也没细想,这就跟着过来了。 倒一时忘了,母亲曾隐约提过,三妹卫莳与上面这位有些龃龉。 卫世子有些后悔,真是糊涂了。 魏黎成不知他心中所想,拍了拍他肩头。 宁莞听明白了,但说实在的,她不大想在掺和这事。 倒不是因为与卫莳的过往,那些事情在和卫夫人勉强达到了一个互认的平衡点,卫莳又与宋家定亲后,她就没怎么放心思了,早把卫家抛到了脑后。 实在是因为这事情有点儿浪费时间。 但……宁莞看了眼魏黎成,思索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他特意来这一趟,帮帮忙也未为不可。 “具体如何,得先去卫家陵园走一趟,只是我暂时有些事情,须得等几刻钟。” 魏黎成忙道:“这本是应当的,您先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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