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常安咬着唇,不甘地看着宁霄,抓紧了挂在腰间的佩剑,须臾,她猛地转身,忿然推门离去。 刘导:“卡!” 刘导脸色稍霁:“行,这条过了,下一条。昭行,准备好。” 不仅殷蔓蔓松了口气,苏鲤能听见周围的工作人员也跟着松了口气。 何全脑袋歪过来小声说了句:“苏鲤,你说这殷蔓蔓怎么想的,非要下最后通牒才演得好。” 苏鲤看着场内殷蔓蔓带着点儿小心翼翼去瞅顾昭行的样子,沉思道:“也不是不能理解。” “怎么说?” 苏鲤耸耸肩:“你要知道,世上人口那么多,总有些人——” 何全和范宇昌都侧头看她。 苏鲤:“欠得慌。” 时间耽误了很多,刘导没有再给休息的时间,摄像、打光与收音迅速调整完毕后,演员就位,下一场立马开拍。 紧接着的一场就是殷蔓蔓和顾昭行的对手戏。 宁常安从宁霄书房出来后,走出书房院落,遇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清越。 清越低首而立,恭敬作揖:“小姐。” 宁常安紧抓着佩剑的手松开,看见他的那一刻脸上的不甘与忿然转变为委屈与沮丧。她快步走下台阶,站在清越面前:“清越,你抬起头。” 清越维持着作揖的姿势,不语。 宁常安有点儿恼,拔高声音,语气间带上几分命令的味道:“清越,我叫你抬头!” 清越微躬着身,柔软的束带垂落至脸颊边。 他道:“清越,不愿抬头。” 宁常安微愣,随即秀眉蹙起,对他的话越不理解,就越是恼怒:“本小姐很丑吗?现下连让你看一眼都不行了?” 在书房中的怒气,像是借题发挥似的撒在了他身上。 清越垂首,摇了摇头。 白衣的文弱书生似是叹息了一声,轻声道:“常安自是好看的。只是清越……不愿见常安不高兴的模样。”他微顿,嗓音低下去,“清越无能,除了心揪,不知如何才能逗得常安一笑。” 宁常安怔愣地看着他,忽然,抿了抿唇,身子往前一扑,扑进清越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场外,苏鲤“哇哦”了一声:“这是剧本里有的?” 何全挠了下头:“不清楚,这一部分的剧本我没看。不过导演他们没喊停,那应该是有的?”他忙不迭解释,生怕苏鲤误会什么事的,“你别在意,这也是没办法的,都是戏,都是戏。演员嘛,难免的。” 苏鲤奇怪地看他一眼:“我知道啊,我在意这个干什么?” 何全沉默一秒:“……没事。” 场内,顾昭行在殷蔓蔓抱上来的瞬间,没做出任何意外举动,配合地垂下眼帘,半敛去眼底的冰冷。 他能感受到女人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收紧。 剧本里,不是这样的。 这是殷蔓蔓的临场发挥。 可刘导没有喊卡。 沉默了几秒,顾昭行抬手,抓住殷蔓蔓的肩,使了点儿力道,将她从自己怀里拉开。 后退两步,再次恭敬作揖,口吻里含着万分的克制与隐忍的痛苦:“方才……是清越逾越了。” 是宁常安主动抱上去的。 可清越没有给出回应,还说是自己逾越了。 当中表达出来的意思,十分耐人寻味。 殷蔓蔓脸色一白,手在两侧握成拳,微微颤抖。 她像是想说什么,唇瓣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埋头离开。 刘导朝摄像打了个手势,摄像将镜头给到顾昭行。 画面中,清越慢慢直起身,望向宁常安离开的方向,脸上的温润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夹杂着杀意的冰冷。 刘导喊了卡。 他阴沉了一下午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笑意;“刚刚的临场发挥很不错!你们之前商量过吗?” 殷蔓蔓腼腆地笑了笑:“没有……这是我突发奇想的,觉得这样是不是更能凸显宁常安对清越越陷越深的复杂感情。是顾老师接得好,不然刚刚那段可能就毁了……” 顾昭行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没说话。 刘导对殷蔓蔓的谦逊很满意:“昭行的临场反应一直都很棒,没让我失望过。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收工!” 戏收工了,但顾昭行还没收工。 他得留下补个妆,然后把定妆照给拍了。 定妆照要去回去影棚拍,他虽然带了专属摄影师——苏鲤过来,但剧组的摄影师也得留下,得和苏鲤交接一下定妆照的角度和光影之类的要求。 顾昭行回来的时候,身上明显带着低气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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