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毛球甩下去,然后让狄降知稍等会,收拾好纸笔上楼放回了画室。 等江汀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狄降知便向前走了一步。 白鸟感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更甚了,不由抓住黑猫的毛,两妖缩成两个发抖的毛团。 狄降知慢腾腾坐在沙发上,视线落在包扎得严严实实的黑猫上,决定先换个话题。 “你——也是因为被某只妖怪抓起来修炼受的伤?” 两只小妖并不知道面前这个大妖是个什么,只是妖性本能对强者的敬畏和惧怕,让它们自动退避三舍。 见这个大妖用这么温和的语气问话,一猫一鸟不由生出一种信任和臣服的感觉。 一贯傲娇的黑猫发出轻声呜喵,还未对江汀未敞开心扉,就毕恭毕敬跟狄降知讲起了原委。 跟上午在车里的那些妖怪说的其实是同一件事。 狄降知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虽然他没有保证什么,但黑猫莫名觉得有了底气,这件事一定能有解决办法。 见这两小妖情绪好转很多,狄降知话锋一转,“有在这里见到过其他男人么?” 白鸟蹲在黑猫头顶,两人皆是摇头,“没见过。” 说完后,白鸟瞅着楼梯口,往狄降知那边挪了半步。 它骄傲道:“不过江小汀很厉害噢,她不仅是个整容怪,还是个情妇呢。以前一直有个男人给她钱,可能最近她技术退步了骗不来钱,弄得现在房子里水也没有电也没有,连吃饭都好困难哦。” 狄降知眉头跳动,听罢竟不知做何表情。 比谛听不测还要荒唐的情况出现了——谛听有了真正喜欢的人。 同他猜想的一样,狄听不仅将心血炼成的法器给了江汀护身,还在这里置办了一处房产,大费周章做好罡妖罩,将江汀保护得如此滴水不漏。 谛听从未这样对待过谁,狄降知再清楚不过。 狄降知环视一周,目光定在桌上冷硬的隔夜馒头上,不由蹙眉。 如果知道自己处心积虑呵护的人,现如今过得是这样惨淡的生活,依照谛听的性格,一定会自己揍死自己吧。 念及两人千八万年间的交情,狄降知再铁石心肠,也无法视而不见。 而江汀迟迟未下楼,只因在画室看到了被白鸟叼出的画册里,夹杂着的一张短发美人画像。 在第一次有女人找上门,并且要赖着不走想当她妈妈时,她便开始以每年两次的频率,受到这些妖媚的男男女女的叨扰——是的,除了女人后来也有男人,在江汀多元化的恋爱观里,这并不构成什么问题。 一般情况下,爸爸都会及时到家,将人哄出去,然后再也不会有第二次见面。 只有一次,这位穿着打扮都很帅气的女性到来,她沉默寡言从不强求江汀做什么,只每日在家门前站个把时辰,而那段时间爸爸却没有出现。 后来可能是久等无果,她便从此消失了。 这个人在江汀心里,和其他找上门的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还悄悄为她画了张头像。 正因为这次,江汀对于爸爸的感情有了另外一种心态,只要是爸爸喜欢又可靠的对象,她是很乐见其成的。 江汀想着这么多,其实是联想到了狄降知的态度。 她抓着扶手下楼时,远远就听见狄降知在问白鸟爸爸的事情。 过了会,江汀看见狄降知站起身来,向对面的电视屏隔空伸出手,令人瞠目咋舌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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