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菀也从来不提起外公的事情。 偶尔陆长安询问,喻菀会说,她连外公长什么样都忘记了,她的亲人只有陆昌圣他们一家人。 在她心里,陆枭既是她的叔叔,也是她的丈夫,更是她生命中最温暖最耀眼的存在。 假如没有陆枭,她这辈子一定会过得很惨。 如今把事实真相说出来,陆长安心中满是惊愕。 好半天,才迟疑地反问喻菀,“妈,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啊,但是我从未恨过你爸爸。”喻菀冲她温柔地笑了起来。 “因为在我记忆里,你的外公除了抽烟喝酒应酬,便是玩女人,把各种女人带回到家里,丝毫不顾忌当时我有多小。” “反而,在他被抓之后,我觉得自己,才过上了正常人应该过的生活,才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人。” 所以,喻菀也是恨外公的。 陆长安明白了。 喻菀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摸了下陆长安的脑袋,“在遇到你爸爸之前,我连基本的人格尊严都不存在。” “遇到你爸爸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卑微渺小。” “所以不管我说的是真是假,或者,你觉得妈妈是在编故事哄你,可你爸爸不准你做什么,总归是有他的道理的。” “不要和爸爸吵架,爸爸总是和我说,他这辈子最爱的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他怎么可能会莫明其妙就罚你呢?” 陆长安撇了下嘴角,有些无奈。 陆枭从来都不和她说这些好听的话,从来不会表达自己对她的爱。 看起来,喻菀倒是被宠得像是他的女儿一样。 不过啊,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她早就习惯了陆枭这样。 可喻菀说得的也有道理。 “等会儿你爸爸回家,你就好好和他说,亲亲他,他会心软的。”喻菀又朝她小声道。 用亲的方式哄陆枭,也只有喻菀才行得通。 幼稚! 陆长安干脆不和喻菀说了,朝她道,“那你继续画画吧,我等他回来,和他好好谈谈。” 她刚走出喻菀的画室,便听到陆枭回来的声音。 她走到楼梯栏杆前,往楼下看,陆枭正把自己手上的东西递给一旁的佣人,一边轻声问,“长安今天还是闹脾气,吃得很少么?” “今天吃的多一些了。”佣人回。 陆长安全都听到了,悄悄翻了个白眼,朝陆枭叫了声,“爸!” 父女两人认真交涉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最终决定,还是让陆长安去野战区医院实习。 但是陆枭有一个要求,让陆长安在暑假结束之前必须提前回来,不允许耽搁。 这样他心里也能放心些。 陆长安爽快地答应了,第二天便收拾好了东西,下午就和学校一起去实习的师兄师姐,坐飞机前往野战医院。 去那儿还没几天,厉慕白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陆长安!”厉慕白电话里听起来,十分生气的样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