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间忽然想到了什么,子安虽说是十七岁就当上了董事长,但她也只是个女生,一个和他们一般大的人,即便她在军训的时候表现优异,但,军训的时候能和这比么?! 要知道,军训交的那些全都是一拳一脚,规规矩矩,哪里像打黑拳这般,在黑拳赛场上,唯一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只要你能赢,只要你能打倒对手,便是正确的。 再说,这能上台打黑拳的人大多都是经过了专业训练的,他们一个个从一场又一场的比赛中脱颖而出,每一场比赛面临的都是死亡,每一场比赛都是一轮脱胎换骨,难不成,他们还能指望着,子安将单孟带下来不成? 别到时候两个都出了事儿,那可就连后悔都没地儿后悔了! 池敬、魏谦几人对视了一眼,看着台上已然进气多出气少的人,一咬牙,池敬猛地将外套扔给了魏谦,怎么说也都是一个学校的人,刚刚还说过两句话,气氛也还算和谐,怎么都不能让人死在自己面前吧,再加上,他好歹也是副局长的儿子,这时候岂能退缩?! “我上去看看!”池敬丢下这句话就要往前冲,哪知刚跑出两步,手臂一把被人拽住,他下意识地回头,倏地对上了一双清亮的眼眸,里面蕴藏着不一样的色彩,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清楚楚。 “等等,你不是那人的对手。” “我只是把人带下来就走,不跟他打。”池敬想也没想就说着,这会儿要是再不上去,他敢保证,单孟撑不了多久就得被那人直接打死在台上了,他虽然没把握对付那人,但他这本事将人带下来应该还是可以的。 仿佛是听见他的心声似的,顾子安意味不明的扫了他一眼,“只怕对面那人不会轻易让你将他带下来。”她敢肯定,这事儿一定是管事的吩咐的,虽然她刚才没听见那人对单孟说了什么,但单孟一瞬间骤缩的瞳孔,却是被她看了个一清二楚,事情没那么简单。 池敬尚未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正想说话,抓住手臂的手突然一松,顾子安抿了抿唇,低垂下眸,仿佛一瞬间做出了什么决定,“我去。”不大不小的声音传入了一行人耳中。 “什么?!”一行人一愣,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子安却没时间跟他们解释了,眼见着单孟又被打出了一拳,心下一沉,瘦弱的身子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台上而去,一眨眼的功夫已然没了人影,身后还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声音。 “这这这,这怎么办,子安怎么也跑上去了?!” “不行不行,赶紧把子安叫回来。” “等等,先别急,先看看再说。”这声音,是唯一的知情者夏克说的,不过说归这么说,一行人却也忍不住往前面跑去。 单孟猛地咳嗽了两声,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耳边早已经听不见台下的呐喊声了,双眼空洞的望着上方,吃力的抬了抬手,手下却仿佛千金重,以往再简单不过的动作,这会儿却难上加难,连蜷起一根指头都疼得要命,眼底划过浓郁的不甘,他不能死,他还有妹妹在家里等着他,他若是死了,以后妹妹该怎么办? 一连串不甘的想法在脑海中划过,之前的一点点一幕幕全然涌了上来,即便知道黑拳是一条不归路,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鲜血已然染红了双眼,眼前的景象再也看不清,只能凭着那长年累月训练出来的对危险的感知,凛冽的劲风在左侧响起,带着呼啸的力道冲着自己而来,要死了么? 不甘心啊…… 却也没有办法,最后只剩下深深地无力。 顾子安暗道一声不好,眼底一沉,脚步陡然加快,抬起一脚猛然踩着台子侧面,借力一跃而上,尚不待身子站稳,瘦弱的身形毫无预警地朝逼近单孟的人袭去,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道,陡然劈下! 那人动作一顿,条件反射地一下子避让开来,瞬间退出了几米,一转头,就见到一位穿着黑色休闲服的少女擦肩而过,停在了单孟的身边。 顾子安也顾不上台上还有一人,低头看着进气多出气少的单孟,低声问道:“还撑得住么?” 恍恍惚惚间,等来的不是死亡,反而是一道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好像前不久才听过似的,单孟费力的聚起已然开始涣散的神志,隔着血雾,好半天才迷迷糊糊的看清了来人,猛地一震,张了张口明显是想说话,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顾子安却从他的口型中看了出来,那是在喊自己的名字,同样从那双震惊地眼中,得知,他在问自己怎么上来了。 清亮的眼眸微敛,她也没多解释,见他还算清醒,心下微微松了口气,这才道:“你再撑一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