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那一副惨烈的场景更像是在污水中舞动的色彩,但映衬着嘶鸣和尖叫,咆哮和圣歌,就分外的狰狞而狂乱。 世上最丑恶的场景在以最赤裸裸的方式在探索者们的眼前展开。 哪怕双方是蜥蜴人和狗头人,难以让人代入,可依旧令槐诗分外地不适——同时,又体会到了那种熟悉的饥渴感。 那是身体本能的呼唤。 仿佛曾经的范海辛那样,迫切地渴求着鲜血。 槐诗轻车熟路地将这种不属于自己的冲动压下,任由眼瞳烧成血红,一动不动。可其他的巨兽们已经难以忍耐,尖锐的利爪抓挠着城墙上的砖石,刺耳的声音里迸射出火花。 在鲜血的气息中渐渐焦渴。 其他的几座城市依旧按兵不动,冷眼看着两支军队以最惨烈的方式为永世之战献上最初的血腥蟠祭。 最先按捺不住的,竟然是对面的探索者。 随着城门的轰然洞开,即将崩溃的狗头人方阵在尖锐的号角声中好像得到了号令,竟然干脆利落地一分为二,打开了一条笔直的通路。 任由那沉闷的飓风在地动天摇的奔跑之中响起。 大地在颤抖。 在那一只铁灰色巨犀的冲撞之下! 好像一辆过于夸张的装甲卡车骤然闯入了稻田中那样,引擎的高亢鸣叫里,稻草们被轻而易举地摧垮,凿穿,撕裂成粉碎。 沐浴着尸骸的碎屑和血色,嗜血的巨犀兴奋地咆哮起来,猛然撞在了蜥蜴王城的闸门之上,留下了一道深邃的凹陷之后,似是明白一时半会儿难以撞破这一座纯粹的钢铁之门,干脆调转了方向,重新向着背后的蜥蜴狂信徒们碾压而去。 哀鸣声奏响了暴虐之征的最高潮。 浴血的巨犀狂笑着践踏,轻而易举的踩碎了一个个微不足道的水泡,驰骋在漆黑和赤红混杂的泥浆之中。 在城头,老祭祀的脸都已经从苍白气成了血红。 简直是个奇迹。 蜥蜴人好像都是冷血动物来着。 忽然间,它举起手中的旌旗,回头望向了城头己方的大灵们,神情严肃又期待。仿佛戏台上的老将军临阵运筹帷幄那样,只差问一句’谁能为本帅取这贼人的狗头’了。 “这第一阵,就交给我来吧。” 在最前方的那一排,有一只踏着云雾的巨大白鹿缓缓升起了几分,向前踏出,带着一丝神秘莫测的平静笑意飘向了战场。 简直仿佛上天派来的童子要去降服下面那个孽畜,起落之间丝毫不见烟火气儿,让槐诗忍不住想要赞一声好俊的轻功。 然后它就又回来了。 只不过除了脑袋之外,其他的部分永远留在了战场上了而已。 前面虐菜的时候大家都不觉得那一只铁灰色的犀牛有多强,可如今白鹿下去了之后,正待展露一身武艺功夫,却没想到,忽然之间,那一只犀牛便已经近在眼前。 瞬间冲刺,然后,再冲刺! 二段冲刺,那宛如卡车的身躯竟然突破音速,掀起赫赫雷鸣,再无需其他的武器,它自身的恐怖质量和坚硬的外壳就已经是最好武器! 顿时间,仿佛有什么神秘底牌的白鹿就好像被罗马的朵拉巨炮正面轰中了,从当中间被炸成了一团烂泥。 四条腿甩向四方,大半根脖子扯着脑袋好像一把锤子一样飞上天空,挥洒着血液,回到了城墙之上。 砸进了老祭祀旁边的石头中,一坨烂酱几乎就嵌入了石头里。 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瞬间,除了城下巨犀畅快笑声之外,城头竟然一片死寂。 老祭祀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又紫,跟ps上的调色盘似的转了一圈,颤颤巍巍地回头,看向其他大灵,嘴巴都气得哆嗦起来。 说不出话。 但意思明显是表达到了。 ——下一个是谁? 所有巨兽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妈耶,大家还以为开场的时候上场的都是王灵官之类的凑数的货色,结果对面甩手一个王炸,把灌口二郎庙的大拿请了过来。 一个开门红。 红是红了。 但这边却要办白事儿了。 而最重要的问题是……接下来谁来? 一时间,处于种种顾虑,城头的巨兽们竟然没有出头应对,反而齐齐向后缩了一点。 大家彼此左顾右盼,想要甩锅,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的视线竟然渐渐都看向了在场块头最大、模样最凶而且最煞气的槐诗。 “大哥,看上去你最强。”一只绿色的豺型生物提议道:“不如你先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