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原缘擦去了蒙在左眼上的血色,抬起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迟滞一瞬,紧接着,血色如冰霜,冻结伤口。 林中小屋手里也没有停,拔出了一根长钉:“忍着点。” 话音未落,长钉已经贯入了她的眼眶,再度拔出的时候,便带着泉涌的血色。原本银亮的长钉之上,一片漆黑,散发着腐烂的恶臭,被小心的收起。 反手取出了注射枪,对准了她的脖颈扣动扳机,银色的药剂扩散,缓缓从面孔之上渗出,暂时的封锁了残存的源质之毒。 宛如钢铁一样,补全缺口。 只有漆黑的眼眶里一无所有,看着如此狰狞。 紧急处理,也只能到这种程度了。 只是短短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冲破防线的猎魂公便已经抽光了不知道多少生命和源质,咬牙,嘶鸣着,拔出了那一把钉在身上的长剑,粘稠的黑暗如血一样流出。 他还需要更多的灵魂。 冒着浓烟的太阳船调转炮口,可是周围友军太多了,根本无法覆盖式打击,只能勉强的用火力压制,提供支援。 “那个家伙,必须解决掉,不然的话,被屠杀的就是我们。” 原缘咬牙忍着阵痛,“维塔利先生呢?” 林中小屋无奈一叹,抬起手,指了指头顶的天穹。 宛如破裂的镜面一样,无数镜光映照出了一个不存在于此的黑色身影,以一己之力,抵抗着数名统治者的围攻,锁闭了大半天穹,滴水不漏。 那里的情况只会比这里更糟。 根本无暇分身。 “糟糕透顶啊。”他无奈叹息。 “只能靠我们自己解决了。” 原缘咬牙,忽然问:“血咒,还有多少?” 林中小屋沉默片刻,展开了手掌,一个个淌血的字符从虚空中显现:“十六个,牵制和援护的话绝对没有问题。” “足够了。” 原缘想了一下,轻声呢喃着,告诉自己:“足够了……” “等我讯号。” 她捏碎了手中的源质补剂,吸收,再度以剐刑撑起自己的身体,翻出壕沟,走向了外面。 在混乱里,她听见了身后的声音。 “喂,原缘!” 林中小屋抛过来一个东西:“小心一点!” 原缘伸手,接住了那一枚符咒,看着上面的纹路,微微一愣,旋即点头,破碎的面孔仿佛笑了起来。 “好。” 她收回视线,吹响了口哨。 呼啸的冰风之中,盗骊之魂再度应召而来,撑起了瓦尔基里,奔赴战场! 诗珈古尔之赐福于此再度显现,原缘无言,再度端起了剐刑之矛,向着无穷诡异触须之中的猎魂公。 发起冲锋! 短暂的瞬间,好像整个区域都迎来了死寂,只有排山倒海一样的轰鸣自盗骊的铁蹄践踏之下迸发。 一骑万乘! 无以计数的幻影从冰风之中显现,来自整个原罪军团的力量汇聚在了她的手中,随着她一起,宛如铁壁一般向前推进。 浩荡冰风如犁,自尸骨和焦土之上扫过,短短数百米的距离,一跃而过。 剐刑的金色锋芒宛若燃烧一样,自原缘的手中抬起,遥遥对准了猎魂公的身躯。宛若有无穷恨意自矛锋之上涌动,化为丝丝缕缕的血色,燃起一往无前的血焰。 无回之枪的锁定,已经完成。 瞬间,猎魂公猛然回头,警惕的抛下了手中还未曾抽尽的霜巨人,黑袍一动,竟然再度破空而来。 毫无任何的轻视和小觑,向着从自己手中逃走的猎物再度降下绝杀! 可在那之前,盗骊便已经踏着冰风,自嘶鸣之中,一跃而起,宛如乘着风暴升上天空那样。 无回之枪,脱手而出! 漫长时间以来,剐刑所掠取来的源质和灵魂迎来了狂暴的燃烧,洞破了虚空,跨越了最后的距离。 以统治者遗骨所铸就的长矛,已经近在咫尺! 黑雾之中,那一颗猩红的眼瞳收缩,而骸骨一般的手掌已经再度伸出,张开,将扑面而来的长矛死死的握紧。 咔吧,一声轻响。 一切在瞬间停滞。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