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着的向前,带着那些贯穿在身上的武器,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对手。 “怎么了,怎么了,槐诗?” 吹笛人好奇的探首,凝视着那一张漠然面孔:“为何露出如此狼狈的样子,如此失落的神情?” “是以往最惯用的把戏不灵了么?” 他停顿了一下,恶意满溢而出:“还是说,你在盼望着什么到来?!” 你在期盼着什么? 从天而降的英雄么?还是说,那些逝去的魂灵,那些被汝等秩序所荼毒的受害者们降下谅解? 槐诗不知道。 当吹笛人一呼百应的时候,他所感受到的,只有孤独。 往昔呼唤着自己的一切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在这海量的苦痛和灾难之中沉默…… 可当他每一次抬头,望向头顶那一片璀璨之海时,所得到的只有失落。 理想国不在这里…… 他们去哪儿了? 可是,他们不论去往何处,都没有关系。 “他们在看着我呢,吹笛人。” 槐诗抬起手,拭去了脸上的血,向着眼前的敌人举起武器:“来啊,理想国就在这里!” “我在这里。” “我还未曾死去!” 那一瞬间,呆滞中,吹笛人的眼眶渐渐通红。 几乎感动的快要,泪流满面! 那样的眼神—— “对,就是这样,没错!” 他握紧拳头,为眼前的对手献上赞叹:“不要害怕,槐诗,孤独的人永远无所畏惧!如今的你才是最完美的你!” “即便是以同样的秩序束缚,以严苛的条例教导,可当人类选择与他人为伴的瞬间,便已经身处于地狱之中! 不论幻觉再如何的甘美,一切祈求和渴望,最终所得到的,只有背叛和憎恨。” 毁灭要素大笑着,欢欣鼓掌,“如今的你,你正是从名为秩序的地狱中所超脱升华的超人!” 回应他的,是来自钢铁的冷漠低语: “——放你妈的狗屁!!!” 在雷鸣声中,恒星一样的光焰同吹笛人所化的阴霾对撞在一起,扩散的波澜之中,他们彼此碰撞,游走,冲击,掀起源质的潮汐。 可在陡然之间,在吹笛人的笑声中,他们又穿过了突如其来的裂隙,坠入了荒芜的黑暗里。 仿佛落入地狱中的星辰一样。 辉煌宏伟的一切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荒芜和死亡的世界。 崩裂的大地之上熔岩早已经干涸,苍白的骸骨枕藉,堆砌成山,当战争和战争结束,一切都归于死寂。 但那一切,又迅速如同泡影一般,被撕裂,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又平坦的钢铁大地,宇宙之中的星辰熄灭,大地之上荒无人烟,除了遍布尘埃的建筑,再无任何的人迹。 “滚开!” 槐诗的剑刃斩落,突破了那些幻象,向着吹笛人斩下。可在大笑声中,他们眼前的世界又再一次变化。 破碎的营养仓内,所有的液体已经从裂口中蒸发,只剩下了暗淡的红灯闪烁,干瘪的尸骸腐烂在仓里。 而一座座营养仓,如同墓碑一样,延伸到了世界的尽头。 再紧接着,当槐诗回头,便看到了,世界再一次的变换,虔诚的赞颂和狂热的呐喊声扑面而来。 庞大的广场之上,无数佝偻枯瘦的人影叩拜在地上,狂热的赞叹,膜拜。向着那广场之上一座座直冲云霄的圣象。 齐天大圣、玄鸟、羽蛇、活圣人、朱庇特,乃至最前面的,最为宏伟的那一座…… ——全能之太一! 威严肃冷的雕像冷漠俯瞰,仿佛凝视着那一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面孔。 那是槐诗自己! “可曾得意么,槐诗?”失去了左臂的吹笛人毫无痛苦,洋溢着喜悦,向着他展示:“看啊,你如同神明一般,受人敬仰!” “你以为这些东西就能让我动摇?” 槐诗踉跄向前:“还是说,你以为靠着这些,就能让自己的生命再延续那么几秒?” “可这并不是我的杰作啊,槐诗。” 吹笛人的神情越发戏谑,那一张染血的面孔如此愉快,在剑刃之下如同阴魂一般躲闪,大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