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 槐诗点头,满不在乎:“我很有名。” “是吗?可有些人总是名不副实……”阿米特巴轻蔑的抛掉了手里的瓜子壳,旋即,仿佛反应过来一般,诚挚道歉:“啊不好意思,我说话不太好听。” 明明表面上这么轻蔑和戏谑,可槐诗却分明能够听见那紧张到极点的心跳,还有躯壳中那近乎颤栗的脉搏节律。 故意的挑衅么? 还是什么? “没关系。” 槐诗忽然笑了:“我原谅你了。” 在那一瞬间,凄厉的幻听从每个人的耳边迸发,冰冷的恶寒扩散开来。仿佛有铁光一闪而逝,掠过了阿米特巴的脖颈。 留下了一道扩散的红痕。 斩! 死亡的冰冷仿佛在瞬间将灵魂吞没了,阿米特巴呆滞的瞪大眼睛,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捂住自己的脖子,避免喷出的鲜血,留住即将坠落的头颅。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摸到。 没有血,没有伤口,也没有斩首。 仿佛幻象。 他死了。 可是他还活着…… 只有幻痛扩散,刻入骨髓中,令他窒息着,难以呼吸。 当这一瞬间的幻觉过后,所有人的动作都僵硬在原地,迟疑着,是否应该拔剑,也不明白,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 槐诗疑惑的站在他身旁,看着他捂着脖子喘不过气来的样子,不解发问:“是不是生病了?” 他抬起了手…… 不存在的凄啸中,幻光一闪! 斩首! 血色分明的从所有人眼瞳倒影中飞起,又落下,带着头颅。可那不过是直觉和本能所带来的幻觉而已。 仿佛梦中的泡影一样,在瞬间的迷惑之后,便再难以分辨真假。 只有再度被斩首的阿米特巴痉挛了一下,一个踉跄,从椅子上摔倒在地上,仿佛行尸走肉一样,抽搐。 然后,便看到,槐诗向着自己伸出手。 无形的利刃对准自己的脖颈。 斩! “我……” 阿米特巴艰难的发出声音,想要说话,下一瞬间,就被直觉所带来的幻象所吞没,再次看到自己喷涌而出的血色,那耀眼猩红的花。 斩首!斩首!斩首!斩首!斩首! 明明是无比正常的动作,和煦又宽宏的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可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肢体的变化时,却都让人感觉,是仿佛来自死神的拥抱。 宛如凌迟一般的恐怖幻象汇聚成海潮,扑面而来! 升华者那过于灵敏的直觉和本能,此刻已经被那个人身上所扩散而出的森冷杀意所扭曲,欺骗,化为了指尖的傀儡。 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甚至不需要攻击。 只需要,想。 只要从思考中浮现出这样的意念,那近乎抵达世间绝巅的斩首技艺,便会自然而然的从对手的幻想之中浮现。 甚至来不及反应。 不存在思考的空余。 心神灵魂,便已经尽数被那近乎凝聚成实质的死亡所捕获。 难以呼吸。 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艾弗利已经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槐诗的身影,手中的焰形剑铮铮作响,似是饥渴。 竟然,已经抵达这样的程度了么…… 有那么一瞬间,他近乎无法克制自己心中那近乎沸腾的兽性,想要展露爪牙,可很快,冰冷的剑刃就重归寂静。 他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地上,颤栗的阿米特巴,已经被槐诗轻柔的扶起,放回了椅子上。 凌迟一般的斩首结束了,可绝望的冰冷阴影依旧充斥在他的心中,令他难以呼吸。 “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不要出来乱跑,等会儿记得买点感冒药。” 槐诗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将那一枚瓜子壳放进了他的手里,帮他合上了手指:“还有,要爱护环境。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