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天文会的金牌打手,象牙之塔未来的希望,丹波之王,在最虚弱的时候,来到了六合会的总部里,背后却被人插了一刀…… 而伤口上,是恶孽之路独有的诅咒。 不是林危不惧干的,难道还会是他的学生么! 难道林危不惧解释得清么? 嘴还不是长在槐诗身上的? 可偏偏是他一时大意,引狼入室,却发现被人玩了仙人跳! “你以为这就能让我低头?” 林危不惧气急而笑:“是不是太小看人了一点,小鬼!” “我这不是论证一下我说的某种可能么?您又何必着急?” 槐诗无所谓的耸肩,抬起手挥了挥,林十九收刀入鞘,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对着六叔公猩红的眼瞳露出无害的微笑。 “槐诗,你期望六合会帮你度过难关,却用这一副态度来跟我讲价?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吧?” 林危不惧缓缓收回了视线,“倘若拿出足够的利益和好处,我或许还会考虑,但这样的态度,我不喜欢。” “我喜欢就行了。” 槐诗依旧淡定,“所谓的合作不就是这样么?总要双方都喜欢都高兴才行,如果有人不乐意,那就不能勉强。” 他停顿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至于你说的渡过难关,放心,我从没指望过六合会,就算是把你们的口袋都掏光了,又能有几个钱?” 那点东西,他看不上! 老人冷笑,“那就等你过了这一关再说啊。” “也行,那就到时候再谈啊。” 槐诗缓缓起身,最后提醒了一句:“只不过,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可是两回事儿……老先生,到时候,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那样的姿态,让林危不惧忍不住冷笑,只当做最后的死鸭子嘴硬。 “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 “那么,再见。” 槐诗转身,就这样,带着自己学生,堂而皇之的从六合会的重围之中转身离去,微笑着同每一个招待过自己的人挥手道别。 神情阴沉的下属轻声问:“老龙头,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不然呢?”林危不惧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心腹:“你去杀了他,我明天就宣布你是下一任话事人,怎么样?” 心腹沉默着低下头,再不说话。 在茶桌上,传来破碎的声音。 无数蠕动的血脉从薄胎青瓷的茶杯之上浮现,令那一片青翠欲滴之中浮现血肉的质感和色彩,到最后,缓缓的睁开一只畸形的眼睛,恶毒的凝视着眼前的世界,又迅速随着消逝的生机一同衰败。 只剩下碎片和尘埃。 林危不惧最后看了一眼,拂袖离去。 可惜了一把好壶…… …… …… 深夜,丹波码头,豪华的客轮缓缓停靠在岸边。 生天目家曾经的产业,依旧交给生天目家的人在继续的运营着,其中就包括曾经同盟的重要财源——航贸、走私以及远洋捕鱼的业务。 对于瀛洲这样的海岛国家而言,靠海吃饭本来就是理所当然。 此刻伴随着客轮的靠岸,渐渐放下的扶梯之后有娇小的身影浮现。 当看到站在下面的槐诗时,就愕然了一瞬,旋即匆匆走下来,恭谨的颔首:“老师,我回来了。” “长高了啊,小缘。” 槐诗揉了揉她的头发:“辛苦你了。” “哪里,只是跑腿而已。” 她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让开了身体,展露出身后走下扶梯的来客。 像是饱经日晒一样,那个中年女人的皮肤略显黝黑,脚步轻快,身材匀称的像是猎豹那样,眼瞳几乎在黑暗中亮起碧绿的光芒。 她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槐诗先生,父亲这一段杂务缠身,无法出行,我代表我的父亲而来。” “欢迎您的到来,格温多琳女士。”槐诗颔首,握住了她的手掌:“也感谢绿茵集团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伸出援手。” “这只是再一步的合作而已。” 格温多琳微微一笑,“来的时候,我的父亲告诉我,您是他的朋友。” 伴随着她的话语,漆黑的潮汐被远方的探照灯点亮,轰然扩散的汽笛声里,无数庞大的轮廓从海洋尽头的平面上一跃而出。 浩荡的船队开辟海潮,向着瀛洲行进而来。 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