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再等么?”槐诗转着手里早已经逼近危险电量的手机,第五次问道。 “等。” 生天目麻木的说:“再等。” “要等到什么时候?” “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要见面,在这之前都要等。”生天目嘴唇开阖,吞下了后半句话,眼神麻木又平静。 等,等到死为止。 直到分针再次转过一圈,当槐诗再次准备借口上厕所出去透透气的时候,却听见门后面传来了低沉的脚步声。 渐渐接近。 就好像察觉到门后的槐诗一样,来者不紧不慢的抬起手,敲了敲门。 槐诗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感受到一股逼人的寒意。 隔着厚实的木门,能够感受到鞘中利刃隐约的鸣叫,寒意落在了自己的脖颈,很快又迅速消散了。 只是对方下意识的戒备而已。 他主动后退了一步。 门便从外面打开了。 展露出一名不修边幅的中年武士的模样。 穿着宽松的运动服,头上扎着发簪,还绑着额带,像是刚刚长跑回来一样,腰间却挎着一柄有些年头的长刀。 脸上胡子拉碴。 只有一双眼睛大的像是山里的老猴子一样,泛着隐隐的清光。 进门之后盯着眼前的槐诗,似是出乎预料那样,眉头挑起。 “你就是怀纸?” 槐诗颔首,“正是。” “我是将军门下的武士,叫我驹川就好,听说你打败了香川……哦,就香取那个小家伙,你很不错嘛。” 他抬起手,拍了拍槐诗的肩膀,夸赞了两句之后,肃容看向了生天目,微微附身鞠躬:“最近公务繁忙,将军大人实在难以抽身,下面的人多有怠慢,还请生天目先生多多包涵。” 面对这位将军最为得力的下属,生天目不敢拿大,撑起了身体,同样鞠躬:“哪里哪里,不过是多等了一会儿而已。” 话虽然这么说,可老人却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直到驹川颔首,让开了通路:“请跟我来,在将军处理完手里的事情之后,您有十五分钟的会面时间。” 生天目颔首,并没有惊喜,也没有兴奋,而是平静的笑着:“好。” 可在背后的手,却激动的,握紧了。 难以克制此刻疯狂的心跳。 漫长的枯坐,终究是让他等到了结果。 “走吧,怀纸。” 他向着槐诗笑了笑,走向了门外。槐诗能够感受到他略显虚浮和急促的脚步,好像渐渐轻松了起来。 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 不怕这漫长的枯坐和怠慢,生天目只害怕自己今天无功而返……可在驹川到来之前,谁都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 只是等待的话,实在太好了。 哪怕被人怠慢和遗忘也没有关系,并不是没得谈,相反,这只是下马威而已! 将军想要更多,比他能给的还要更多。 但没关系,他可以给更多…… 只要有的谈! 槐诗在后面,看着生天目渐渐被无形的力量压弯了脊梁,卑微向前。 …… 隔着很远,就能够察觉到那毫无掩饰的源质波动,宛如浩荡的洪流席卷一般,将整个庞大的庄园都覆盖在其中,桀骜又狰狞。 顺着走廊一路向前,穿过了寂静的庭院,竟然就来到了海滨,远方的沙滩上亮着篝火,灯火通明。 穿着三点式的女孩儿们拿着水枪在沙滩上奔跑嬉戏,炫耀着傲人的身材和美艳的面孔,和两侧的侍者们都恭敬的来往,无人胆敢抬头看一眼。 隔着老远,就听见遮阳伞下面传来大笑的声音。 金发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们,甩手将手里的牌丢在桌子上,不快的骂了一句:“什么鬼运气,又赢我的钱,早晚吊死你们这群王八蛋!” 那些陪着打牌的下属们早已经见怪不怪,收起了桌子上的筹码,谢过了将军大人的赏赐之后,察觉到驹川归来,便礼貌的起身告辞。 牌局暂时终了。 将军起身,隔着大裤衩挠了挠自己的屁股,终于回头看过来,看着走进的生天目,想了一下,恍然:“我记得你,是生天目老头儿,对吧!以前咱们还打过几次牌……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差点就忘了,你怎么不催一声呢?” “不过是多等一会儿,哪里敢搅扰大人的雅兴呢。”生天目恭谨的回应,欠身上前。 “坐吧坐吧,不必客气,听说你最近也浑身麻烦,焦头烂额。”将军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看向槐诗,神情好奇:“这是哪位?”M.zZwtwX.coM